秦大平以为她还是担心药田的生意叫人抢了。
道,“咱们摸索了一年多,还是在你的指导下,才有了今日的收成,那些个泥腿子,大字不认识一个,药种都分不清,也不知道什么好卖,什么不好卖,成不了气候的。”
赵锦儿却道,“是这么个理儿,所以我想着,趁这些天在家,把村民们喊到家里来,给他们好好说说,哪些药好种好卖,怎么选种,怎么侍弄,怎么收割。”
秦大平愣住,“这是啥意思啊!他们可是跟咱们抢生意的啊!”
赵锦儿笑而不语。
秦慕修见自己这小媳妇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有胸襟,很是满意,也就乐得跟秦大平解释一番。
“我们家一共只有二百亩药田而已,蔺太太那里,一年起码需要收几千亩地的草药,如今她家跟冯家闹翻了,正愁没有草药收,就是咱们整个村乃,至隔壁几个村都种草药,也完全不愁销路。”
赵锦儿笑道,“阿修说得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若村民们都跟着种药,咱们地里的草药,以后就不卖了,专门留着收种子,把种子卖给村民们,再将他们的零散草药收来,集中卖给蔺家,先赚个种子钱,再赚个差价。这样既能赚到更多的钱,又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
秦大平一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养种子要的就是老桩,再不用春耕求收,每一季下地把种子薅上来就行了。
活计比现在轻巧不知多少倍。
中午,王凤英跟裴枫他们回来,赵锦儿就跟她商议此事,王凤英一开始和秦大平一样,生怕叫旁人偷师了去,听赵锦儿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灵光啊!俺跟你大伯,就是一辈子下地刨土的命!”
赵锦儿乐得抿嘴直笑,“以后大娘你们就不要下地了,安排工人定时除草、收种子就行。只是到了收割的季节,要辛苦大娘把村民们的草药收来,也是不轻的活呢。”
王凤英直拍胸脯,“这活儿我爱干!老娘手里拿着钱,只要想卖货的,就得看老娘的眼色,就得巴结老娘,想想就爽快!”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隔壁丁氏做小伏低来求她的画面了,嘴巴不自禁直咧。
“这事儿真想干起来,还是得由里正牵头,咱们跟村民说,没有那么大的信服力。”
秦慕修提醒道。
秦大平和王凤英吃完饭,就趁热打铁去了里正家。
这等好事,里正岂有不支持的。
“你们家老三两口子,真真是做大事的人!也是真心为咱们村着想,不是那等只管自己富,见不得旁人好的小肚鸡肠。”
王凤英和秦大平都差点呛了茶。
好家伙,里正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们之前对村民有所保留吗?
里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找补,“不过一般人也没这个能耐带一村人致富。一来啥也不懂,二来没有经济实力,你们家老三两口儿,识文断字一肚子墨水,手里又有余钱,只有他俩能起这个事。”
秦大平两口子也不是爱计较的,听里正夸自家侄子侄媳,又开心起来,毫不谦虚道:
“那是,我们家四个孩子,老大踏实,老。二能干,老三有算计,就是老四小闺女脾气坏了点,谁知她偏走狗屎运,找了个状元女婿,这不,马上办了婚事,就是状元夫人,将来到京城做官太太了。说起来,也是一门四杰啊!”
王凤英说着说着,忍不住咯咯直笑,像老母鸡打鸣似的,叫人听着都喜庆。
她说的都是事实,里正也得奉承三分,“那还不是凤英你会教育!你家这一门四杰,连带着咱们整个村子都沾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