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去找他!
赵锦儿当即就披了厚衣服,包上头巾,准备去后院赶小驴。
正解着绳儿呢,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飘忽又虚无的声音。
“丫头,你上哪儿去?”
赵锦儿一看,只见两个白发苍苍的黑影蹲在房顶,如鬼似魅,吓得魂儿一抖。
“谁!”
“这丫头!眼神儿咋这么差!你爷爷都不认识了!”
赵锦儿迎着月光定睛一看,更害怕了。
“外公,问松爷爷。。。。。。你们大半夜跑房顶作甚!这大冷天儿的,瓦片结冰,仔细脚滑!”
两个老人哈哈大笑,“下去吧,瞧给丫头急得。”
“真是老小孩!那屋顶是能随便爬的?人家都说老年人骨头脆,要是摔着,哭都来不及!”赵锦儿喋喋不休地数落道。
问松居士摇摇头,“你外公多潇洒不羁的性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管家婆?”
鬼医看着她的打扮,奇道,“大半夜的,你要出门?”
“相公说去镇上办点小事,一会就回来,可这都半夜了!”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赵锦儿急坏了,“我得去找找他。”
“慢着!”鬼医一把拽住驴车,“他说去哪里了没?”
赵锦儿一脸懵逼,“没有。”
“那你去哪里找?”
赵锦儿一时无言以对,是啊,去哪里找?
鬼医笑道,“小傻子,眼前有高人你不问,偏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去乱找。”
赵锦儿两片弯弯的柳叶眉簇成一个八公眉,“?”
鬼医拉过问松,“没见老夫外孙女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还不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用用!”
问松直摆手,“老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家忌讳,窥探天机,会遭天谴!”
鬼医啐一口,“那你们那些茅山弟子出来占卜问卦的,全都要遭天谴?”
“那不同,收资问卦,乃为生计,为道规所允。且问卦也有规矩,问前程、问现世、不问将来。”
“就让你问问老夫那外孙女婿现在在哪而已,你白吃白住在这里,就算收资了,一点儿也不错你们门派的规矩。”
问松一想也是。
便从腰间摸出两片龟甲,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空中一扔。
龟甲落地。
问松低头解卦,突的面色大变。
“凶卦!”
赵锦儿心都提起来了。
“怎么是凶卦呢!”
“这是第四十一卦,损卦,山高水深之象,以德报怨之意。那孩子,现在处险境中。”
赵锦儿顿时慌了,脸色急成煞白色,转身就要走。
鬼医拉住她,“还没占方位呢,等等。”
赵锦儿心急如焚,“我急糊涂了。”
问松这次是从地上捡了四颗石子,又是一阵念念有声。
石子落地,指向西南方位。
“去镇子上的西南角找。”
“嗳,好嘞!”
鬼医却还是拉住了她,“阿修挺机灵一个小伙子都着了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老夫陪你一起。”
赵锦儿拒绝道,“那怎么行!您年纪这么大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要后悔死了。”
“小东西,还瞧不起你外公了?”
“都别吵了,我陪锦儿姐去。”
木易不知什么时候被吵醒出来了。
只见他已经穿戴整齐,腰间别着匕首,双目炯炯,像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小豹子。
赵锦儿犹豫片刻,“好,外公,木易身手不错,有他陪我,你放心吧。”
鬼医还想坚持,问松拦住他,“孩子们机灵,咱们跟着,反而拖累。”
鬼医这才没说话。
秦慕修在那个突出的拐角上,一刻不停地不知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