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发愁,母凭子贵只怕也够呛,柱国公这些年想扶正的人多了,一个都没能成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这儿子实在是个有些杜鹃属性的货。
我替红叶发愁,红叶在底下坑我。
她接着说,「所以我自然不能嫁给驸马。」
我心中警铃大作,紧着扒着瓦片看祈威,完了,这一个兄弟姐妹都不想要的小杜鹃脑子不笨,他皱眉疑惑的神色不大妙。
祈威看红叶,「要母凭子贵,所以不能嫁我是什么意思?」
红叶眼神复杂的看他一眼,「驸马幼年习武伤了身,公主从未嫌弃,如今驸马委实不该再起纳妾的心思。」
祈威愣了半晌,脸色逐渐涨红,怒吼,「白汐月说我不行?!!!」
我被他吼的一哆嗦,为了在婵儿面前找回面子,强撑着心虚气短的蹬了下腿。
哗啦——
婵儿尖叫,「公主!」
美人从空而降,蹁跹坠地是极美的,前提是你得会轻功,还不能有满屋子的灰尘瓦片随着一块往下落。
我哭唧唧的揉着脑袋活动手脚确认哪儿摔断的时候发现身下挺软和的。
祈威火大的声音带着被灰呛了的暗哑,「白汐月!你给我起来!」
我怔了怔,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我砸着你了?你胳膊腿没断吧?」我问着问着发现他怀里抱着个人,立刻恼怒,「祈威!我都从房顶摔下来了,你先抱红叶?!」
「她差点儿就被你砸死了!」祈威恼怒的探着红叶的鼻息。
我凑过来伸手,「没砸死吧?晕过去了?她怎么这么不经砸?」
祈威气急败坏,「那么高的房顶,谁经得住你那么砸?!我都差点被你砸晕过去!」
我小声嘀咕,「你不是没晕么。」
门口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你小子干什么呢?!!放手!!老子的女人你也搂搂抱抱?还有没有人伦?!」
我原本要站立的起势立刻消失,柔弱无骨的软在地上抽搭着鼻子酝酿情绪。
柱国公两步迈过来一把推开祈威,小心翼翼的抱起红叶,才看见一旁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我,随即恼怒的瞪祈威,「你小子又欺负公主?!我告诉你,红叶是老子非得要的!不关公主的事!你小子自己不行还想纳妾?你再敢对公主僭越无礼,老子亲自把你送大牢里去!」
随即扬长而去。
祈威被气得颇有些一口气上不来要背过气去,我见势不妙,立刻自行抹了召之即来的泪珠儿拍拍灰站起来,「你欺负本宫,本宫进宫告状去了。」
「白汐月!!」
我听着身后的怒吼脚底抹油,祈威这货虎得很,今儿这么惹他指定得被报复,我还是进宫躲两天的好。
婵儿忙不迭的来扶我,「公主公主,那么高摔下来,你没事儿啊?」
「没事儿没事儿,快走快走!」
「进宫么?」
「先去太子府哭诉一番。」
「啊?」婵儿嘀咕,「又去挑拨太子和柱国公府的关系。」
我瞪她,「太子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要不到红叶的账他本来就该算在柱国公府头上,我可不背这个黑锅!」
「可是,可是太子和驸马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又因为抢红叶结仇,来日若太子登基,那驸马岂不是……」
我坏笑,「可如今娶红叶的,不是驸马啊。」
婵儿扁嘴,「柱国公是驸马的爹爹,他得罪太子,跟驸马得罪太子不是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我挑眉,「你去帮我拿两盒点心路上吃。」
「马车里放着呢。」
「再拿些栗子糕和核桃酥,」我咬着块点心吩咐,「去的时候顺便把红叶的出身案籍拿来,再吩咐高峰详查一遍她自出生后的所有履历,包括宗亲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