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熠离开暗室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他直接去了私人机场,直飞联盟。
联盟总部,才真的是各种暗涌。
他自己都能遇见,如果他失踪一个月,会怎样。
如果他连着三个月甚至半年一年不出现,dido和陆延卿也根本压不住!
所以,有些东西必须提前安排。
如果他不在,他可以让有些势力荒废,也不能被有心人利用,成为对付他在意的人的工具!
所有东西,一件一件安排下来。
一周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封城熠在这边忙碌的时候,夜初棠则是进行着第一阶段的治疗。
自从那天睡着后,她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夜家几个兄弟轮番守在医院,心头说不出滋味。
虽然夜初棠没有醒来,可也没有就这么离开,终究还算是件好事。
已经是第七天。
余文看了一眼夜初棠身边的输液器,又调了一下输液的流速。
随即,他给金针消毒,开始给夜初棠扎针灸。
时间缓缓过去。
病床上,七天不曾睁眼的夜初棠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天前,她吃封城熠做的饭。
只是那天还做了什么,她觉得有些模糊。
身上仿佛锈掉了一般,她艰涩转动脖颈,看清了床边站着的人影。
余文穿着白大褂,胡子修理得很干净,偏分的头发干干净净。
他正在看着一张片子。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余文转头,便对上了夜初棠的目光。
夜初棠还那么望着他,眸子里的情绪有些发怔。
快七年了,她终于见到了师父。
她的脑海里,还是当初来溪村的模样。
那时候的余文,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上面还有不少是药水印子。
他头发随意乱长,胡子想起来刮一下,想不起来一个月都不会动。
加上那会儿经常顶着日头上山采药,所以皮肤也晒得黝黑。
那会儿,大家开始叫他‘老徐’,后来叫他‘徐老头’。
然而,十多年前看起来就有三四十岁的余文,经过了十多年,倒是看起来像逆生长了。
面前的男人,面色白皙,五官温润,眸色清明。
明明四五十岁的年纪,倒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多。
白大褂纤尘不染,就连当初常年粗粝的手,都变得修长精致。
夜初棠觉得有些陌生。
“小棠。
”倒是余文先开了口:“怎么,不认识师父了?”
他声音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夜初棠唇。瓣动了动,嗫嚅道:“师父。
”
“倒是和小时候一样,见了师父,就爱撒娇。
”
余文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终究还是给他增加了几分沧桑。
两人这么说完,却又沉默。
夜初棠心头觉得有些悲切。
昔日如师如父的男人、昔日背着她上山,教她辨认一棵棵草药的男人。
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长大了,见了太多,终究无法和过去一样,再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了。
他和四哥中毒,血液一个月被抽一次的事情,终究在她心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种隔阂,如果余文没有一个解释,那么这辈子都不会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