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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暗卫的话,李睿将信将疑。
他一向对先生罗衡的话很信服,但这一次却迟疑了——看書溂
一个是金尊玉贵、从小由大长公主亲自教养长大的嫡小姐,一个是从小被扔进痷堂自生自灭的小庶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怎会是小庶女更能相助于他呢?
她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之人。
那暗卫见他不置可否,又将那罗衡下面的话转述出来。
“先生说,正是因为殿下最近选错了人,走错了路,才会诸事不顺,错失了铁矿图,事事被翊王占尽先机。”
此话却说中了李睿的痛处,他不由细细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还真是件件不顺心,铁矿图如此,与陆家的关系也如此,莫名就闹僵起来。
终于,他点了点头,问:“先生还有其他话说吗?”
暗卫道:“先生深知殿下与翊王相比,手中缺的是什么,这些日子一直在边关苦力周旋打点,为殿下笼络将才,好将来为殿下所用。”
闻言,李睿甚是感动,对那暗卫道:“你告诉先生,我定会依他所言。你们照顾好先生,我在此恭候先生早日归来。”
那暗卫走后,李睿在灯火前站了许久,终是唤来谋士徐志,问他上回烧掉的那份日子名单,还有没有副本?
徐志正要去给他拿,遇安来禀,陆二小姐来了,是奉大长公主之命,给他送酒来的。
李睿想到先生的话,起身亲自去门口迎接陆晚……
暮色沉沉,陆晚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鎏金匾额下,恍若隔世。
睿王府,前世她来过许多次。
她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一个大雨天,她守门口等了他三天三夜。
她不相信那个拉着她的手,跪在菩萨面前发誓非她不娶的男人,会在他们的大婚前夕,将她送上他病危父皇的龙榻,转而去娶她的妹妹。
她想亲口听他一句解释,可她等了三日,心枯力竭,直到晕死在他门前,他也没出来见她一面。
等她醒来,她已坐在进宫的凤辇上,他则如愿入主东宫……
“阿晚,你怎么来了?”
陆晚收回神思回头,李睿踏着暮色款款而来,一身银白锦服,玉树临风,风姿卓绝。
她淡淡一笑:“祖母怕你烦闷,让我给你送酒来了。”
李睿垂眸看向她,只见她面若桃花,皎皎如玉,一双眸子,亮如点星,顾盼间满是风情,竟比上回见她,又娇艳了几分。
不觉间,她竟长成了他喜欢的样子……ia
遇安接过兰草手里的酒,陆晚正要开口告辞,李睿拉起她的手:“你好久没来我府上了,吃过晚饭再走。”
说罢,拉着她径直往他的院子里去,带她来到临水亭。
初夏已至,睿王府的林木花草长得葳蕤,掩在花木丛中的临水亭,临水而建,晚风一过,花香水声,随风送来,别有一番韵味。
亭里早已有下人备好各色美味菜肴,遇安打开陆晚带来的酒,给两人各斟了一杯后,就被李睿挥退下去。
遇安退下时,将兰草也拉走了。
顿时,临水亭里只剩下李睿陆晚两人。
李睿笑着向陆晚举杯:“来,咱们碰杯。”
陆晚没动:“我素来不胜酒力,殿下是知道的,不如我以茶代酒陪殿下喝。”
李睿不依不饶:“姑祖母大老远让你给我送酒来,你却不肯陪我喝一杯,小心我下次见到她老人家,向她告你的状。”
陆晚没法,只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李睿却将整杯酒都喝了,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着她:“阿晚,你最近越发好看了。”
陆晚侧过身看向亭下的流水:“殿下还没醉呢,就开始说胡话了。”
李睿看着她的侧颜,从眉眼到下巴,顺着纤细的脖子,落在胸前那片高低起伏上。
他见识过不少女人,不用手量,他大致也能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浑圆饱满。
鼓鼓囊囊的,甚是诱人。
李睿有些口渴,给自己和陆晚杯里加满酒,亲自端了送到她嘴边喂她:“你一杯都不喝完,如何交差?”
陆晚看了眼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喝完这一杯就走。”
李睿笑着答应她:“好!”
陆晚不想与他多呆,就依言将酒一口气喝了。
放下酒杯她就要走,李睿却拉住她的手:“好阿晚,再陪我说会话。”
陆晚挣脱不开,冷眼问他:“殿下今日怎么了?”
从来在她面前,他都是高雅矜贵的,今日却像个泼皮一样,赖着她不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