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失落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解决办法吧?
虽然这是温嘉兰一早就想好的结果,但是实际也是如此,她又不免会有点难过。
起码,她曾经是真的期待过的。
“罢了。”温嘉兰无奈地摆摆手,叹气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她怜爱地抚上腹部,轻轻摸着。
对不起了,孩子。
不是娘亲心狠,但娘亲要活下去,你爹爹还有大好的仕途要走,不能止步于此。
温嘉兰的父母死得早,她继承了父母的家业,一个人撑着那个家,比一般的女子要刚强得多。
她对沈斯离轻声道:“还是去买落胎药吧,我们总得尽快解决这个麻烦的。”
“嘉兰,他不是个麻烦。”
沈斯离忽然抱住了她,声音哽咽:“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可我……”
“圣上有旨!”
沈斯离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隐约又夹杂几分阴柔。
圣上有旨?
是宫里的内官吗?
沈斯离立刻松开了她,连忙抹了抹眼泪,恢复平静的脸色。
“先去领旨吧。”
沈斯离扶着她下床,顾不上洗漱,急忙穿了鞋便出去了。
一出房间,庭院内已经跪了一众下人了,内官手里捧着一道金锦缎面圣旨。
温嘉兰艰被沈斯离扶着难的双膝跪地,低下头。
随后,沈斯离便疾步走到最前头,双膝跪地,三呼万岁后。
内官才点点头,徐徐打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卿云郡主,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乃自幼双亲故,故太后催垂怜,膝下成人,适龄,朕欲择佳婿与之连理。闻新科状元沈斯离人品俱佳、仪表堂堂、且未有婚娶,与郡主堪称良莲,朕心甚悦,兹赐婚予状元沈斯离,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钦天监正商议后待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听到这道圣旨时,温嘉兰如晴天霹雳般,不可置信。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否则她真要冲出去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她满怀期待地看向沈斯离时,沈斯离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谢皇上、郡主厚爱,臣领旨。”
他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便抬起两只手,毕恭毕敬地接过了那道圣旨。
那一瞬间,温嘉兰忍不住笑出了声。
轻蔑又悲凉,带着对自己莫大的嘲讽。
她等了那么久,没等来她和沈斯离成婚的消息,只等来了他要当驸马的圣旨。
一声不吭的,他就要娶别人了。
“姑娘可是有何异议么?”
大抵是温嘉兰的反应太过异常,惊动了内官。
内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夹杂着不满。
温嘉兰不作声,默默低下头,特别想嚎啕大哭一场。
可是又只能忍着,死死地咬着下唇。
忽然胃里一阵难受,浊物翻涌着就要吐出来。
“呕!”
结果,她还真的吐了出来。
“大胆!竟敢对杂家不敬!”
那内官鸡公嗓子喊道,脸上带着愤懑,一甩袖子。
但温嘉兰已顾不得其他了,急忙起身跑到角落,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胸口,狂吐不止。
“姑娘!”
几个平日里与她关系比较好的丫鬟,也不管不顾地跑上前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用帕子擦拭她的唇角。
“公公,下人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温嘉兰听到沈斯离打圆场的声音,余光瞥见他塞了银子给那内官。
那内官将银子放到衣袖中,嘴角露出了一丝笑,这才作罢,带着其他人走了。
此时,沈斯离才敢走上前来关心温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