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望着月亮在思念故人。
陆行洲离开那天,就是拜月节当天。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她吃完那块桂花糕,一道圣旨就上了战场,从此音讯全无。
再得来的便是坏消息了。
商洛书去过医馆,也找过太医,都说香囊没问题。
他偏偏就不信了。
就兰殊这个性子,做事不可能是不带目的的。
于是他开始去书房查医书,看不懂也要逼自己看懂,他就偏要把这香囊里的东西都一一搞清楚。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困意涌上来,商洛书开始觉得疲惫了,缓缓放下了医术。
看着那个香囊,依旧毫无头绪。
然而此时,当他不只在意里面的香料时,他再仔细去看那个香囊表面的刺绣,却忽然发觉有点奇怪。
这好像是用金线绣的。
手指轻抚了一遍,觉得有点像云锦织造局的手艺。
不过,云锦在京城是“寸锦寸金”的价格,专供给皇家所用,或者是用作皇帝赏赐给功臣之物。
商洛书也有几套官衣就是用云锦绣的。
不过那也是他当上丞相后的待遇。
兰殊一个风尘女子,居然能有这样的香囊?是什么达官贵人送给她的吗?
看来她接的客人来头还不小呢,说不定那簪子的事情也跟她背后的那个人有关。
“相爷,相爷,有人送了封信来。”门外忽然传来南尘的敲门声。
听语气似乎很着急。
“进来。”
商洛书匆忙收回了香囊。
南尘急匆匆地走进来,递过来一封信,没有名字。
商洛书淡定地拆开来看,却没想到是一张空白的纸,信封里却还有个令牌。
那令牌,商洛书一眼看上去就认出来了,是沈斯离的令牌!
怎么回事?
“这、这怎么会这样?”
南尘愣住了,忽然慌张起来:“相爷,属下没有戏耍您,这确实是有个小孩送来的。”
商洛书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急什么?本相没怪你啊。”
这种伎俩,商洛书也不是没玩过。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明老头的把戏,信一定是他送来的。
说起来,这还是明老头教他的呢。
只是许久不见,他突然送这样的信来,又想玩什么猫腻啊?
“南尘,去拿碗醋来。”
南尘懵了一下,好像不明白,但还是没问,应允了一声便出去了。
等南尘把醋拿回来后,他直接将醋沾到白纸上,然后将白纸放在烛火上慢慢烘烤了一会儿。
没多久,白纸上出现了字。
南尘呆住了,不由得发出惊叹声:“这是怎么回事啊,相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字呢?”
“不用这么惊讶,民间变戏法也是用这些小伎俩的。”商洛书笑道。
等字完全显现出来后,商洛书才发现那纸上写的是:
沈大人在我手上,欲救人,鸡鸣时分之前,速到鬼市棺材铺。
单是这封信,商洛书是不信的,但是里面还有沈斯离的令牌……那令牌是真的,不是伪造的,他认得出。
“混账东西!”
商洛书顿时火冒三丈,猛地将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敢威胁我是吧?”
“相、相爷,怎么了?”南尘瞪大了双眼,惶恐地看着他,忍不住发抖。
“跟本相去鬼市,这次本相要直接掀了他的老巢!”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