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尘一边惊讶一边钦佩。
一开始他是状元,南尘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最多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书呆子,直到他把自己打到骨头都快断了……后来他当上了丞相,南尘只觉得他会阿谀奉承,察言观色。
再后来,他发现商洛书不仅能文能武,会骑马,会射箭,还会制毒,而且非常懂得收拢人心,年纪轻轻就懂得为官之道。
在这样的乱世,就算万人沦陷他也能保全自己。
南尘最初是在他手下苟且偷生的,到后来,他开始钦佩他,学习他,最后只想成为他。
“这帮傻子仵作,也不知道怎么验尸的,这也能当成自缢?”
商洛书忽然嘲笑了一声,不屑地拍了拍手,好像沾上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似的嫌弃。
“怎么了?”南尘的思绪一下被扯了回来,紧张地看着商洛书。
商洛书没说什么,指了一下王武的脖子,冷言道:“你看看他的脖子,是不是有两道勒痕?”
南尘立刻上前去查看,果然看见王武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道比较深,一道比较浅。
“这么明显的痕迹,不可能看不到的。”南尘也产生怀疑了。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仵作收了好处,县令也收了好处,或者他根本就是想草草结案。”
商洛书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种可能,那道比较浅的伤痕是后来才显出来的,尸体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应该还看不出来,仵作只验了一遍就罢休了。”
他明明是在猜测,但语气却很是肯定,似乎他自己已经有了想法了。
“如此看来,是不是就说明王武是先被人勒死的,然后被吊在了悬梁上。”
南尘凝眉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有人故意制造了一个自缢的假象?”
“这不是很明显吗?”商洛书白了他一眼:“这必定是冲着我来的。”
南尘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相爷接下来想怎么做?”
“把王武的尸体带回相府,提前找一具死尸来替换。”
他轻蔑一道,轻描淡写地说道:“死尸就去乱葬岗里找,那么多尸体,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至于样貌,就去找伞婆吧。”
南尘恍惚了一下。
乱葬岗?
他当年就是差点死在了乱葬岗,好在被商洛书拉了出来。
“是,相爷。”
出了官府,两人兵分两路。
南尘去找伞婆和相似的死尸了,商洛书则乔装打扮来到一个人少的医馆。
据说这里的掌柜的也是西域人士,卖的药材很多也是来自西域。
“公子要买点什么?”
“不买,就是向你打听点东西。”商洛书随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掌柜的见钱眼开,神情一亮,笑嘻嘻地收过了银子。
其实不管是中原人士还是西域人士,只要是人,都没有不爱钱的。
所谓不爱,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赚得太多,一种是根本赚不着。
“公子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商洛书没说话,直接取出了那个香囊,递给了掌柜:“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用处也要一一告诉我。”
“得咧,我先看看。”
掌柜的打开来一一查看,又闻了几遍,良久,似乎很有把握地放下了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