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簪子,那是我从前在戏楼时,一位客人喝醉了高兴,随手赏给我的玩意儿。”
兰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撒谎也能撒得如此平静:“如今我身在相府,得相爷庇护,衣食无忧,不需要那些东西了,就随手赏给下人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商洛书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颚,眼神寒凉地盯着她:“兰殊,我不想把你扔到刑房,但你也要给我记住,如果我真的想杀了你,也能在皇上面前全身而退。”
兰殊感觉到骨头被掐得很疼,但也只是难受地皱了皱眉,强忍着疼痛。
“呵。”
兰殊非但不求饶,反而故意嘲笑商洛书:“奴家只是比夫人待下人好一点,相爷这都看不过眼吗?非要找个借口来给夫人讨个公道吗?”
“奴家说过了,不认识那是什么簪子,夫人要是喜欢就拿去。”
兰殊缓缓握上商洛书的手腕,声音越来越小,有点喘不上气了。
“奴家不在乎一个簪子。”
“放肆!”
商洛书忽然松了手,却抽出藏在怀袖里的匕首,气急败坏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兰殊神色一变,面容失色。
他来真的?怎么敢……
“相爷,您……您这是做什么?”兰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垂下眸子,瞥了眼那把匕首。
锋利得吓人。
“你也会怕吗?”
商洛书轻蔑一笑,手上的力度却重了些。
一股刺痛感袭来。
“嘶。”
刀子好像划破了皮肉,流血了。
但兰殊仍旧不敢动弹。
商洛书要是发起疯来,比秦怀煜还要可怕。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想警告你,别打我夫人的主意。”
商洛书一边缓缓放下了刀子,一边警告她:“就算那日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她,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是……奴家明白。”
兰殊喘了口气,如蒙大赦。
她此刻却不敢嘴硬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赶紧安抚他。
他这回好像真的疯了,一副要弄死她的样子。
商洛书走后,兰殊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指尖的血还在流,滴落到了琴弦上。
她从来没有那么痛过。
……
“兰殊让你买的是什么药?”
商洛书离开兰殊的厢房后,又叫来那个婢女问清楚。
那婢女不敢再隐瞒,如实回答:“兰殊姑娘给了一张药单子,奴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只记得药铺的掌柜给药时好像说是避子汤。”
“避子汤?”
商洛书心下一紧。
如果兰殊在喝避子汤,那是不是就说明,他那夜真的和她做过什么?
他原本还抱了一点希望的,毕竟他那时晕过去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以后,身体也没什么感觉。
但兰殊这会子都开始喝药了,恐怕就是真的了。
“混账东西!”
“相爷饶命!”
商洛书怒吼一声,那婢女吓得突然磕了个头。
其实他那一句只是在骂自己,骂自己怎么那么掉以轻心,怎么会中了那女人的奸计,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