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传来温嘉兰的声音,她也跟着出来了。
商洛书慢慢松开了温引霜,低头抹了抹眼泪,脸色渐变平静:“斯离他的事还没做完,暂时不可归家,不过还请姐姐放心,他很好。”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
温嘉兰面色紧张地抓着商洛书的胳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都消失了好几日了,也没告诉我一声他要做什么,你若是知道,告诉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这……”
商洛书抱歉地推开了她的手:“还请姐姐见谅。”
他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可言说。
温引霜忍不住担心起来,可温嘉兰却哭了出来,生气地质问商洛书:“他到底去哪里了?!”
温引霜见温嘉兰情绪突然崩溃了,赶忙哄着她,让侍女先送她回房。
当她与商洛书独处时,她关上门,忍不住问商洛书:“你是不是让沈大人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商洛书眉头一皱:“夫人何出此言?”
“我太了解你了。”
温引霜在他身旁坐下,压低了声音:“快让沈大人回来吧,他马上要和姐姐成亲了,倘若真出了事,我没法跟姐姐交代。”
“娘子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商洛书忽然笑了一下,温柔地握起她的手:“我拿斯离当志同道合的朋友和亲人,而不是臣子,我不会推他入火坑的,无论我要做什么,我都会保全他的性命,你大可叫你姐姐放心。”
温引霜听不进去这些哄人的废话,不悦地甩开他的手:“那你倒是告诉姐姐一声,好叫她放心啊!”
商洛书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嘴角,漠然地端起茶壶,拿了一个空茶杯。
他把茶壶的茶倒进空杯子里,茶面慢慢上升,很快满了杯子,他却还是没有放下茶壶。
直到茶溢出来,落到桌子上,又顺着桌面滴落下来。
温引霜一急,赶忙夺过茶壶,忍不住责骂了一句:“笨蛋,水都溢出来了!”
商洛书却不紧不慢地抬起手,食指轻轻推了一下茶杯,直接将茶杯推倒在桌上。
茶水溢出来得更多了。
“夫人你看见了,水满则溢,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
温引霜见他铁了心不肯说,也就不打算白费力气追问下去了。
“好,但你一定要保证沈斯离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与姐姐成亲。”她严肃地看着他。
他面色平静,轻轻应了一声。
温引霜见他这样,反而有点不放心了,觉得他在敷衍自己,便抬起手,五指并拢,作出要与他击掌的样子。
“我不信你,我们击掌为约,若是你违背了约定,那……”
“那我便不得好死,陪沈斯离下地狱。”
商洛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与此同时,握住了她抬起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眼神认真地看着她。
“这样可以了吗?信我了吗?”
“额……”
温引霜一下心虚了,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飘忽着低下头。
她小声嘟囔道:“倒、倒也不用发这样的毒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温引霜说着,下意识想缩回手。
商洛书却忽然握紧了她的手,一只手轻轻掐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脸。
他勾唇一笑:“夫人刚刚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再说一遍。”
“你!”
什么听不清?看他这个表情,明显就是故意逗她的。
“明知故问!”温引霜又羞又怒地瞪着他,挣扎了一下。
商洛书却直接将她拽入怀中,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心情大悦地笑了一下:“我夫人好像开始心疼我了。”
温引霜顿时不知所措。
慌乱之中,温引霜忽然想起了什么,顺势问了一句:“你把那日醉酒后说的话再说一遍,我会更加心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