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温嘉兰的脸上瞬间挂上不悦的表情,怒瞪着下人:“出了什么事?慢慢说来。”
“小少爷不见了!”
“奶妈说,是华年把他带出去了,本来说是要去学堂的,可是都这么晚了小少爷还没回来,奶妈就去学堂找,夫子却说华年根本没带小少爷去上学。”下人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府内也找不到小少爷,却在小少爷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信,是华年写的,她说,如果夫人还想见小少爷,就一定要放了锦瑟。”
温嘉兰心下一震,凝起眉,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华年拐走了渺渺?”
下人没给出回答,锦瑟先惊慌失措地抓住她的胳膊,直接跪了下来。
“姑娘,不会的!华年不敢这样对小少爷的!夫人对奴婢和华年有恩,华年不可能……”
“啪!”
温嘉兰气愤地扬起手掌,狠狠扇了锦瑟一巴掌:“华年之前就为了你来求我和引霜,我没答应,难保她这次不会为了救你而拐走渺渺,想拿渺渺来威胁我们。”
“何况,她是今天早上就带着渺渺走的,那时你还在牢里,你现在还想替华年争辩?”温嘉兰斥责完,立刻叫下人来将锦瑟拉开了。
“先把锦瑟抓到柴房关着,一切就等我寻回小少爷再说,还有,此事不可告诉夫人。”她厉声吩咐道。
“是。”
温嘉兰急忙带着下人们出府,本想去找渺渺,却恰好在门口撞见了一辆马车停下来。
商洛书从马车上走下来,下台阶的时候,腿都有点发抖,好像路都站不稳了,需要随从扶着。
他的脸上布满明显的疲惫之色,眼里都起了血丝,看见她时,仍旧担忧地皱起眉:“姐姐怎么这么着急?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你怎……怎么回来了?”
温嘉兰上下大量了他一眼,有些怔住了:“不是说皇上急召吗?”
“是啊。”
“那你为什么又跑回来了?”温嘉兰的脑子里莫名其妙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瞒着皇上偷偷跑出来的吧?”
商洛书轻笑一声:“姐姐敢我也不敢啊,是皇上念我家中有事,准我出宫一个时辰,但是天亮前就要立刻回去了。”
“那……”温嘉兰忽然难住了,不知该不该开口好。
虽说他回来主持大局了,那些事情应该告诉他的,但只有一个时辰,他又能解决什么?还不是要赶着入宫?
“相爷,相爷!”
温嘉兰正思量着,身后忽然传来南尘的声音:“相爷,您回来便好了,属下有要事禀告相爷……”
南尘直接无视了她,走上前去,三两句话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商洛书,包括陆婆婆和渺渺。
商洛书果然怒不可遏,五指紧紧攥成拳头,咬牙切齿:“当初就不该救她!”
温嘉兰听得出,他说的是陆婆婆。
“相爷,尸体还停在牢房里,您看要怎么处理?”
南尘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问出血淋淋的话。
“南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嘉兰心下一惊,猛地转过头,惊愕地看向南尘:“人都死了,你连她的尸骨都不放过?”
“我为什么要放过?”
回答温嘉兰的不是南尘,是抢先开口的商洛书。
商洛书的语气也是平淡如水的,然而当温嘉兰看向他时,却见他面色冷漠,发红的眼眶里含满了泪。
他这副平静的样子反而比愤怒的表情还要让人害怕,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