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烈阴冷一笑,字字含刺,“盛修远有规矩,您怎么不把他接回盛家,让他认祖归宗?”
盛铭脸色骤变。
盛君烈冷眼看着他无言以对的神色,他猛地将手里的文件一扬,雪白的纸张飘然洒落。
“看来是真的。”盛君烈讥诮道。
盛铭伸手抓住一张纸,上面就是盛修远和徐幼薇的照片,母子俩眉眼极其相似,五官轮廓却像他。
因此,这张脸也和盛君烈有五六分相似,在他的四个子女里,景遇和晚晚都不像他,只有君烈和修远最像他。
他一直避免让修远和盛家人见面,就是因为只要看到盛修远那张脸,几乎就能猜到他是谁的种。
可是他辛苦瞒了十年的事情,一朝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揭穿了,他心里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君烈,你找人调查我?”盛铭震怒。
“我对您的破事还真不感兴趣,要不是他动到叶灵头上,我还真不可能注意到他。”盛君烈神情越是冷漠,说明他心里越是在意。
盛铭在他心目中是个正直磊落的父亲,他性格古板严肃,像封建大家长一样。
他以为全世界的父亲都有可能出轨,但是他不会,可自从他看到盛修远那一刻,他心中的信念就崩塌了。
盛铭目光闪烁了一下,老狐狸心里立即闪过诸多揣测,最后都归于平静,他看着盛君烈,说:“君烈,修远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他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兄弟。”
“我的兄弟只有景遇,别人就不要随便来碰瓷了。”盛君烈的语气忿恨又愤怒,就那个野种,也配当他的兄弟?
盛铭脸上有窘迫亦有怒意,“我知道突然冒出个兄弟,你不能接受,但是君烈,他与你血脉相连,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从来没有和你争过什么,他也不会和你争什么。”
“这话你敢去和我妈说吗?”盛君烈目光极冷,脸色阴沉得仿佛要吃人似的,“我绝不承认这个人。”
说完,他掉头就走。
盛铭站起来,喊了他几声,就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董事长办公室,盛铭跌坐在沙发上。
他明明瞒得很好,以为两个家能这样相安无事到他寿终正寝那天,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甚至提前没有任何征兆。
他想着盛君烈失望与痛心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掐了掐眉心,头痛万分。
窗外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闷雷翻滚,好像即将迎来一场大暴雨,盛铭扭头看向窗外,眼神沉郁。
他站起身来,抬手按下内线,“叫叶灵上来一趟。”
叶灵刚开完晨会出来,就见董事办的林秘书站在走廊上,四十不惑的林秘书是个人精,跟在盛铭身边多年。
像极了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负责盛铭所有的事情,算是盛铭身边最信任的人。
猛地看见林秘书,叶灵心里就开始打鼓,她缓缓走过去,林秘书朝她点了下头,“叶总,盛董请你上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