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奉仪没有理由害她呀。
甚至唐奉仪还因此失去了孩子,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
难不成又是安良娣?
可是安良娣并未碰过她的佛珠手串。
如果是安良娣收买了内务府的太监,依太后对后宫的掌控程度,不可能查不出来。
她不信安良娣现在的手可以伸到内务府去。
凌悦咬了咬嘴唇,就算这件事如何想都想不通,她也会查清楚!
凌悦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坚定道:“梅香,本宫不会再这样自怨自哀下去,先帝灵前本宫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本宫一定要找出那个陷害本宫的人!”
一旁的梅香看着主子终于振作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主子,您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您现在首要的目标便是揽权,后宫的争斗比起东宫只会更加残酷无情。”梅香一脸郑重地说道。
凌悦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
是啊,是她当初想得太简单了。
东宫中就五个侍妾,除了安良娣与她明显有仇外,其余人她都看不懂。
难道女人真的就这般复杂吗?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她的夫君当初是太子,如今更是大权在握的帝王。
凌悦偶尔会在无人知晓的心底深处,默默地问着自己。
是否对嫁给太子、踏入这如泥潭般深不可测的深宫而感到后悔。
可即便是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她也会在心底坚定地回答,她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原本是可以在京城凌家安然长大的。
她的父亲常年戍守边疆,她小时候便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凌家。
可她的父亲偏偏只是凌家的庶子,在凌家的地位本就低微。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她时常能够目睹母亲被人欺负,凌家主母更是从未曾善待过母亲。
五岁那年,母亲突然离世,那时的她太过幼小,她不明白坚韧顽强的母亲怎会就那般突然地撒手人寰。
弱小的她只能在凌家勉强地活着。
然而母亲离世后,她在凌家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凌家嫡亲的小姐们个个都对她鄙夷轻视。
整整两年没有任何人给予她庇护,她也渐渐变得自卑怯懦起来。
七岁这年,在父亲终于回家探亲时,她苦苦哀求父亲,求父亲带她走。
她不愿意继续留在京城,留在这个丝毫感觉不到爱意的地方。
到了塞外后,她的父亲是一个小有权力的将军,虽然生活比不上京城中的小姐们那般过得极为精致讲究。
可是父亲给予她的关爱,以及塞外自由奔放的空气,都让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她变得开朗,自信,眼神也总是神采奕奕。
在她十五岁那年,十七岁的太子意气风发地领兵出征来到塞外。
潇洒倜傥的模样让人过目难忘。
她经常能够听见父亲对太子赞不绝口,说他有勇有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大才。
有一次父亲跟着太子再次出征袭击外敌,那次胜利归来后,父亲的一个手下匆匆告诉她,说父亲受了伤。
她心中急切,想要见到受伤的父亲,于是匆忙女扮男装,进入了营帐。
父亲手下的那些兵卒们,几乎都是从小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所以并未对她多加阻拦。
也正是这一次,她遇见了少年太子。
一眼见,误终生。
或许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那时的太子一脸的冷漠冷清,她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仅仅只是说了简短的两句话而已。
在那之后,太子每一次出战胜利归来后,凌悦都会满心期待地主动去“偶遇”他。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