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已都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冤枉?你有什么可冤枉的,朕才冤枉!”
秦致远借题发挥,神情越发冰冷:“朕早就与你们说过,朕能有那样的梦境,都是老天爷的暗示,事实也证明,朕所梦到的事儿都是真的!
朕在朝堂上与你们提过多少次,我们要遵循老天爷的安排,要认清现实!
可你们呢?你们眼盲心瞎,你们自欺欺人,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风月国好,实际上,不过是不想受制于人!”
“皇上!”
又一个老臣站了出来:“皇上啊,臣等知晓您为了风月国殚精竭虑,也知道老天爷现在偏向蜀国。
但臣等逆天而行,为的不仅是臣等不受制于人,也是为了皇上您,为了整个风月国的百姓不受制于人啊!”
“结果呢?”
秦致远冷眼看向那位老臣:“结果就是风月国的发展几乎停滞不前,而归顺了蜀国的北蜀,这两年的经济和农业却隐隐有了超过我们之势!
这一次雪灾,人家蜀国距离北蜀这么远,中间隔着一个灵剑山和两个国,却也依旧想尽办法,对北蜀伸出援助之手!
人家灾后重建如火如荼,眼看着就要顺利渡过这次难关,而我们呢?朕且问你们,我们风月国呢?”
秦致远双手拍在桌上,撑着桌子站起身:“我们不想受制于人,想要独立,想要完全的话语权,可以。
但前提是,我们自已必须要有能力!
现在朕就问你们,我们有能力吗?
在军事上,我们能干得过蜀国吗?在经济上,我们能面对突发的遭难吗?在民心上,我们还能获得百姓的信任吗?
先不提人家三国如何抱团取暖,我们风月国如何孤苦伶仃,就一点,你们自已想想,咱们风月国的国库,现在还剩多少银子?
莫说灾后重建了,再这么熬上几个月,你们这群人的俸禄都开不出来!”
众臣子听言,皆面露惊愕之色。
大家伙儿纷纷转头,看向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没吭声,但脸色却极其凝重,可见国库的存银不容乐观。
“你们也别怪朕。”
这时,秦致远又趁机道:“风月国的百姓们不知道内情,可以在背地里骂朕不作为,但你们,你们一个都埋怨不到朕的身上!
秦天当年捅下了多少窟窿,那窟窿有多大,你们都是知晓的。
朕自问,朕登基以来忧国忧民,目光长远,没有半点对不起风月国的地方。
是你们!你们一个个老迂腐,自认为是扶朕上位的重臣,便处处与朕作对,想要联手把持朝政!”
众臣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齐声高喊:“皇上,臣等冤枉啊!”
“冤枉?呵……”
秦致远冷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愿朕受制于人,不愿风月国受制于人,那都是假话。
事实上,你们愿意得很!
你们只是不愿意让你们自已受制于蜀国,但却十分愿意让朕和百姓,受制于你们!”
众臣子:“皇上!”
“行啊,既然如此,这皇帝谁爱当谁当,老子不当了!
这穷得连俸禄都发不起的风月国,这风雨飘零,孤独无援的风月国,谁爱管谁管!
反正风月国这烂摊子,老子从一开始就不想接!”
秦致远把火气撒完,便拂袖而去,任众臣子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哈哈哈,他等这等一天等得太久咯。
自从登基以后,他天天都在想着如何撂摊子。
哪怕他知道,这摊子他不可能撂得下,但只要能短暂休息上几日也好啊。
总好过没有不是?
至于会不会假戏真让,真把风月国的龙椅给让出去?
嗐,放一百个心吧。
风月国这群臣子,他秦致远早就看清了。
这些人啊,一个个道貌岸然,既想记足自已的私心,又怕担上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