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跟暖宝交谈的过程中,他心里的每个疑惑,嘴里的每个疑问,似乎都是顺着暖宝来的。
像是暖宝在前头牵着他走,又像是暖宝给他挖了个又个坑。
他置身其中,却不能当场看得真切。
还有那个叫方圆的伙计。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
出现以后,为何什么话都不说,只挑了赠品事儿来说?
不早不晚,刚刚好就跟暖宝的话题撞到了起,让他越发疑心。
这还只是他前往百宝居之前的事情。
去到百宝居以后,那位蔡东家的表现,也着实耐人寻味。
慌张?焦急?不可置信?
在当时,这些表现确实没什么问题,无不在告诉他,百宝居的震惊与清白!
但事后想……
像百宝居这样的店,平常不知得应付多少的事儿,多少的人,怎么会有个喜怒形于色的东家?
那个蔡昆,要么是在跟他演戏,要么根本就不是百宝居的东家!
再联想起百宝居开业时,暖宝是其最尊贵的客人。
百宝居的商品之所以出现在皇宫里,是因为暖宝。
甚至到后来,内务府和朝廷要去百宝居拿货,也跟暖宝有关。
魏瑾熔认为,暖宝跟百宝居必定有着某种关系!
可这些话,他能在现在就说出口吗?
皇帝等了很久。
直到御膳房那头都将晚膳送来了,也没等到魏瑾熔的下文。
最后,还是皇帝自己忍不住,点破了魏瑾熔。
“你是朕生的崽子,心里想什么,当真以为朕不知道?
不就是因为心中只有猜测,尚还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不好开口吗?”
说着,又道:“猜测便猜测吧,朕心里也有个猜测。
趁着如今这屋子里只有咱们爷俩,尽管畅所欲言就是。”
“父皇的猜测是……”
“跟你的样。”
皇帝深深看了魏瑾熔眼:“你的猜测是什么,朕的猜测便是什么。”
魏瑾熔:“……”
所以啊,当爹就是当爹的。
当爹的这话说了跟没说样。
兜个圈回来,还是要套儿子的话。
魏瑾熔倒想继续沉默。
可皇帝的眼神饱有深意,他不得不开口:“儿臣猜测,这切都不是巧合。
从儿臣回宫的途中遇到暖宝,再到暖宝说的那番话,很有可能都是有人算计好的。
而百宝居那头和暖宝,兴许有着什么关系。”
“那你说,会是什么关系呢?”
皇帝挑挑眉,盯着魏瑾熔问了句。
魏瑾熔搭在腿上的手指收了收,大胆应道:“还能有什么关系?儿臣的想法跟父皇样,父皇您说呢?”
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
——儿臣没有想法。
——就算有想法,那也跟您保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