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贞是真不怕他,但也真不把他放在心里眼里。
她现在这架势,是铁了心要给姚则南守寡了。
徐燕州想到这一茬,又要冒火。
他点了支烟,连着抽了两根,才勉强把这股火气给压下去。
要不是怕她现在伤心欲绝身子也不大好,他早就拎着沈桐那狗东西去她跟前拆穿姚则南的真面目了。
但现在,打鼠却怕伤了玉瓶,倒是把自个儿给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徐燕州其实很清楚,这种事早说远比晚说好,有时候时机真的很重要,错过了就再没有好时机,说出来的可信度也就大打了折扣。
但男人心底有了一处柔软,那就是真正的处处被掣肘。
“行了,她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徐燕州摆摆手,不就是去山里,去山里怎么了,去山里他就找不到她了?
山里清静,他更能欺负她。
他还要当着姚则南那混蛋的面欺负她呢。
“你去安排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我明天晚上过去。”
徐燕州交代完彭林,就让他出去了。
彭林听了这话,却觉得脊背发毛,这姚则南去世才几天,徐先生就去纠缠人家的遗孀,传出去怎么样都不好听。
他就算行事肆无忌惮,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但是季含贞呢?
季含贞一个女人,要是名声有了污点,以后在京都还怎么立足?
在姚家又怎么立足?
徐燕州要是当真有一点在意季含贞,就不会让她处于这样难堪的境地。
如今他的行事来看,大约还是欲色熏心更多一些。
彭林也只能心里腹诽一番,老老实实的按照徐燕州的安排行事。
第二日晚上,徐燕州的座驾就悄无声息的驶出了京都,等到山中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季含贞这些日子失眠,身体情绪心理都遭遇重创,连带着母乳都不大好,鸢鸢常常都吃不饱,要加一顿奶粉补贴。
季含贞心中有愧,但却又无可奈何,她食不下咽,心情又这样郁郁,怎么可能母乳充足呢。
鸢鸢早已睡下了,季含贞却仍是没有半点睡意。
山中夜寒风冷,八月底九月初的天气,山里气温却要比京都那边低好几度。
季含贞披了外衣,就坐在廊檐下,望着头顶那一弯如眉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