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的料子柔软服帖,犹如第二层皮肤一般轻薄,将她周身曲线包裹的纤毫毕现,因着下雨,她下车时身边跟着的人就给她披上了流苏披肩,倒是遮住了那春色荡漾。
徐燕州站在巨大的整幕墙的落地窗边,季含贞探身出车那一瞬,他咬着烟,眸底渐渐含了燥热的欲色。
季含贞下车时四处张望了一眼,好在天色暗沉,四周雅雀无声,并无半个人影,她才似微微放松下来,身侧人撑着伞,她快步向前走,虽只有几步路,但缎面的高跟鞋,却也被雨滴打湿蕴出了几个淡淡的湿痕。
上楼时,那几人都规矩的留了步。
季含贞似踌躇了一瞬,但却还是从手袋里拿出粉饼和口红,补了一下妆,然后,就摘下披肩,缓缓走上了楼梯。
到了二层,推开门,季含贞就嗅到了很淡的烟味儿,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宽肩窄腰,身高至少也在188以上了,她之前就记得他格外高大挺拔,并不是那种健身房和蛋白。粉弄出来的大块头肌肉,但单薄衬衫下隐隐透出的肌肉轮廓,还有西装布料之下包裹着的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无一不彰显了强悍的男性气息。
莫名的,季含贞有点怵。
也许是之前自己对人家动过手的缘故,今天要来求人,这先就没了底气。
再者说,她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母亲去世后到现在,她看尽了人情冷暖,也看尽了无数男人丑恶的嘴脸,她心里不免盘算,自己来时想的会不会太简单了,若是徐燕州不满足于那些占点便宜,要轻薄她到底呢?
季含贞又瞄了一眼他的背影,越发心虚,这体格,十个她也打不过。
但,来都来了,临门一脚了,难道掉头就走?
想到要回去面对那些恶心的嘴脸,想到自己被逼的几乎无立足之地,季含贞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徐燕州转过身,摘了烟夹在指间,他微眯眼,眼神肆无忌惮在她胸前腰间游移,季含贞心里骂他十声色鬼,面上却又对他扬起娇媚的一抹笑:“徐先生,真巧,又见面了。”
这一看,就看到了徐燕州左脸上淡淡的三条印子,季含贞不免更加心虚了几分,眼神飘忽着移开,嘴角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这徐燕州要是个睚眦必报的,对她使什么变态的招数……
季含贞特别识时务的做了决定,他要是怀恨在心故意刁难她,她就来软的好好道歉哄一哄,反正伏低做小又不会少块肉,再牛逼的英雄也过不去美人关。
季含贞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徐先生,徐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这种不懂事的小女人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季含贞缓缓走上前,她今天的妆格外的精心,近乎素颜一样的裸妆,不见睫毛膏和眼线的痕迹,肌肤亮白透明,眼尾和眼睑下淡扫了绯色的腮红,人生的娇媚无比,妆再浓就显得俗艳,她自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是深谙女人打扮之道的。
唇色不知是什么口红色号,总之娇艳欲滴却又没有半点的夸张,衬的她绯丽可口,就如玻璃展柜里裹着琥珀色糖浆的莓果。
说话时微仰脸,上目线看他,又显出了几分的纯澈,娇媚与纯澈,矛盾却又和谐,好似不管你喜欢什么风格,总能从她身上窥得一二。
徐燕州这几日被这女人勾的心魂不定,加上素了这一两个月,更是心痒难耐。
他又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子,既然季含贞送上门,那么这一口嫩肉,他是势必要吃到口中的。
“季小姐既然愿意来找我,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徐先生请说。”
徐燕州也懒得给她绕圈子拽文,直截了当上前一步,目光一寸一寸从她脸庞往下,落在她傲人胸前,饶是季含贞从小到大不知见了多少形形色色的登徒子,却也没见过徐燕州这样肆无忌惮到不要脸的。
“我帮你摆平季家的事,以后,季小姐就跟了我,怎样?”
徐燕州的目光几乎将她身上旗袍给剥了一般的直接粗野而又滚烫,季含贞心里有点气,这狗男人一副精虫上脑的德行,她除了这一身肉难道就没有其他值得他喜欢的东西了?
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愿意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季含贞心里又骂了他二十遍,但眉毛却微微皱了皱,作出了为难之色。
徐燕州对她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也许是因为季含贞的性子对他脾气,他倒也难得的有些包容。
“有什么难处?”
“徐先生您也是知道的,我母亲之前给我定过婚约的。”
“退掉就是了。”
“虽然我之前是想过退婚不嫁人,留在家里顶门立户,这倒不是难题,但还有件事……”
徐燕州仿佛有点不耐,“你直接说完。”
季含贞低了头,片刻后再抬起时,眼底就含了一层水汽:“我母亲去世还不满三个月,我发过誓要为我母亲守孝一年的,所以,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