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跌落在他膝上,他就那样自后抱住她,将脸贴在了她冰凉的发丝上,片刻后,又拂开她的头发,隔着睡裙,轻吻着她单薄的脊背。
酒醉的缘故,他的体温格外的高一些,握着她细腰的双掌,好似能将她皮肤融化。
许禾的身体依旧紧绷,触手凉沁沁的,他记得自己夏日最喜欢抱着她睡,比开多低的冷气都管用。
许禾没有挣,没有推他,但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再像从前那样,他只是亲她两下,她就能在他怀中化成温软的水。
“还记不记得那一次?”
他咬着她的耳垂,沉沉道:“在你学校的宿舍里,我去找你,你刚洗完澡,穿了个吊带的小裙子。”
许禾莫名的耳尖热了一下,脑子里却已经浮出了那晚的画面。
他忽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许禾咬紧嘴唇,后颈也有些隐隐的发烫。
她听到一声很细微的噼啪声响。
就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将她那把锁打开了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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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让她不安,让她觉得自惭形秽。
好像是,对于经历了那些事情后,只有将自己彻底封锁起来,才能证明她仍是个好姑娘。
那种极致的矛盾,极致的压力,让她情绪再一次到了崩溃的边缘。
许禾忍不住开始捶打他,赵平津停了手,沉默看着濒临崩溃的她,抱了她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后,许禾很显然生了气,躺在床上给他一个背,任他怎么哄怎么喊都不吭声。
要在平时,赵平津肯定就纵着她了。
可他连着几日心情不大好,今晚酒喝的有点多,骨子里强势霸道的天性,就有些压制不住。
许禾闭了眼,任他将她手腕摁住固定在头顶,他低头吻她雪白的肩,许禾不再躲,声音也很轻:“赵平津,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我都跟你回来了,还同吃同住同睡的……”
许禾说着,嘴角很轻微的翘了翘:“不就那么一点男欢女爱的事,我也不是没经历过,仔细想了想,真没必要……你想做就赶紧做,做完拉倒,你得偿所愿了,以后也就别再烦我了。”
她话未说完,赵平津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他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
许禾似是觉察到什么不对,缓缓睁开了眼。
赵平津的眸色很深,氤氲着一些很暗淡的情绪。
她缓缓移开视线,他直起身子,转身下了床。
许禾躺在那里,看他沉默的穿上衬衫和长裤,扣好扣子就向外走。
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乎自己也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半分钟后,他还是回到许禾身边,弯腰亲了亲她:“你先睡,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去书房工作,免得吵到你。”
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赵平津没再说什么,缓步出了房间。
可许禾却听到了下楼的声音,明明他的书房就在隔壁。
她想,这么些天的忍耐,该是也到了极限。
他本来也不是脾性多好的人,仔细想想,刚认识他的时候,自己挺怕他的,他性子很冷,不怎么爱说话,每次过去他那边,除却床上那点事,其实两人并没什么交流。
关系的转折,大约就是从她意外怀孕开始。
谁也没想到的,一时心血来潮的救风尘发展成了情侣和恋人,再后来,不体面的结束关系,戏剧化的再一次回到他身边。
许禾其实能感觉出来,他一直都在尽力的容忍着现在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她。
包容温柔到了她几乎都要忘记,他本来不是这样的性格的。
大约是今晚的酒太烈吧,烧完了他的耐心,而此时,她却也从那梦境一般不真实的日子回到了现实。
男人一时的心疼怜惜和愧疚,并不是专一赤诚的爱,不足以支撑那漫长的人生。
许禾清醒的痛着,在暖色调的光线中,缓缓闭了眼。
最投入最爱的那个人永远都会伤的最深,如果不再向前一步,不再炙热而又投入,是不是就可以无坚不摧?
赵平津下楼去了储酒室,他觉得心情烦闷的很,开了一瓶酒,就那样随便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形象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