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园有什么热闹可看?”白亦染兴致缺缺,不过她还是相信白蓁蓁对“热闹”这个词的判断的,既然那小丫头说是热闹,十有八九还真能有几分看头。
她翻身下地,“走,咱们上梧桐园去。”
迎春急忙将温好的湿帕子递过来给她擦脸,又端了水漱口。白亦染自己迅速穿好衣裳,拉着迎春就往外走。
经过外间时,正看到默语期盼的眼神,于是勾勾手指,“你也一起来吧!”
默语特别激动,迎春却不待见她,从念昔院儿一直到梧桐园,这一路上一直都防范着默语,一步都不让她靠近白亦染。
默语心里甚苦。
因时辰尚早,梧桐园这边还没什么人,甚至连早起打扫的下人都不见了影子。
白亦染能感觉到有暗卫潜藏在四周,应该是白兴言一惯的布防,但她毕竟是白兴言的女儿,是这府中的嫡小姐,女儿来见父亲,在白兴言没有特殊吩咐不得任何人靠近的情况下,暗卫们是没有理由拦她的。
记忆中,原主甚少来到这个地方,唯一的一次是三年多以前,白兴言叫她过来,告诉她因为她的病气会过给府中其它人,所以要将她送到洛城去养病。
那一次原主哭得很惨,因为心里明白,这一走就意味着白家对她的彻底放弃,生母淳于蓝用一头撞死的代价为她换来的一个家,就这样不要她了。
这是如今的白亦染对梧桐园最深的一次印象。
终于又来到这个地方,每踏近一步,心就会疼一下。那种疼就好像有勺子在里面用力的剜,不但疼,而且还恶心。
她知道,那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来自于曾经寄养在这里的灵魂,来自于真正的白亦染。又伤心难过,又恶心憎恶。
迎春见她情绪不太对劲,小声问了句:“小姐,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淡淡地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
迎春不再问了,从前哪会有好事,二小姐这是伤心了。想到这,还回过后狠狠地瞪了默语一眼,在她的心里,默语是叶氏的奸细,助纣为虐,没一个好东西。
默语低下头,什么都没说。一朝跟错主,一辈子都得背着个污点。
梧桐园里平时有少小厮做事,今日一个都见不到,只有白蓁蓁从园子里头跑出来,一见了白亦染就伸手拉她,急匆匆地说:“你可算来了,赶紧的,里面的戏可精彩了——”
白蓁蓁撒着欢儿的拉着白亦染往园子中心跑,那是白兴言书房所在的方向。
“我跟你说,这事儿是我最先发现的,连我姨娘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第一个就告诉了你。至于接下来还应该告诉谁,你自己拿主意。”
白蓁蓁显得很激动,但脸色却不太好,白亦染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单纯的高兴吧?”
白蓁蓁点头,“高兴谈不上,但看戏的心还是真诚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看就知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白兴言的书房前。厚厚的窗纸被捅了老大一个窟窿,差不多有人脸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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