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完全懵在当场。
叶氏也懵了。
连带着白惊鸿都震惊了。
这特么……说的都是些啥?
于本还在继续,这次是跟叶氏说话:“二夫人,您可千万不要生国公爷的气,他真不是顾着给自己的女儿安排好姻缘,不疼您的孩子。这事儿您要怪就怪十殿下,都是十殿下非得要娶二小姐,死活没看上您生的那位大小姐,真不关国公爷的事儿,您消消气儿,可别跟太后娘娘去说国公爷的坏话呀!国公爷可是个好人。要不……要不让十殿下上门来求个情?”
叶氏气到极点,实在撑不住了,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叶氏晕倒,白兴言却扶都没扶她一下,就呆呆地看着她滑向地面,半张脸着了地,呛出血痕。
白惊鸿抱着叶氏呜呜地哭,以往这样的哭声是白兴言最无法抵抗的,他一直坚信白惊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孩,保护她不受委屈是天下男人的责任。所以只要白惊鸿一哭,要他什么他都答应。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对白惊鸿的哭根本就无动于衷,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太监于本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于本低三下四地求叶氏不要去太后那里告状,不要让他这个文国公难堪。
还有这些天大臣们对他表达出来的那些同情与可怜,都开始在他脑中回想起来。
于本看了白兴言一会儿,又对着叶氏道歉了一番,然后又对白亦染说:“二小姐,奴才是不是给二小姐惹事了?是不是又给国公爷招恨了?江总管来时还提醒奴才,千万要将姿态放低,千万不能得罪国公府的二夫人,否则太后娘娘那头怪罪下来,不但会训斥国公爷,就是奴才的脑袋也不保。二小姐,您觉得奴才刚刚的姿态放得够低吗?”
白亦染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一边捏着帕子抹眼泪一边说:“公公已经很客气了,而我,也同样不会让父亲为难的。为了父亲不在母亲跟前受气,赐婚的圣旨我是一定不会接的,阿染不嫁十殿下,阿染永远都不跟大姐姐争,只有这样母亲才会满意,才会对父亲好。”
她轻轻抽泣,老夫人却已是放声大哭。“兴言,你看看,这才是孝顺你的女儿啊!为了让你过得好,那样大的福份她都可以不要,就只是为了让你过得好啊!想想你从前是怎么待她,再想想她现在是怎么待你,兴言,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你好你心里可得有思量啊!”
白兴言现下十分混乱,谁对他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对他有用。
可就算再有用,若将他压得太狠,他也是会反抗的。
于本看了一圈在场众人,知道自己此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行礼告辞。
白亦染主动请命去送客,临出门时问那于本:“今儿怎么江公公没来?”
于本赶紧道:“回二小姐的话,江公公脾气不大好,他说怕自己对着文国公和那位二夫人时,实在摆不出低声下气的样子,这才换了奴才过来。二小姐,奴才演得还行吧?”
白亦染点点头,“相当行了。”然后跟身后的迎春递了个眼色,迎春很懂事地递了一块银元给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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