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少!”
像是玻璃杯砸碎在门上一样发出剧烈的响声,那护士被吓了一跳,惊呼了声后,便又连忙道着歉,端着托盘离开了。
顾墨涵没说话,看着那地上一滩的玻璃碎片,随后又觉得心烦,干脆扭着头换过了一个方向,看着窗外的夕阳染上了一圈橘黄色的光晕。
一旁的保镖有些看不下去,想劝顾墨涵先吃饭换药,却被顾墨涵一记冷眼给憋了回去。
“出去!”
保镖看他满身是伤的样子,也没直接走出去,而是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命令!”
男人带着些许低吼的声音,让保镖瞬间回过神来,正了正脸色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其实那个泼他硫酸的人早在警察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抓了起来,现在外面恐怕新闻都在说顾氏集团被人当街报复的消息了。
那么高浓度的硫酸要真的泼到要害上,恐怕就真的得闹出几条人命来,就这样的罪行,也能算得上是杀人未遂了。
顾墨涵想到这里,眼眸稍微暗了暗。
他清楚最近自己是在跟谁斗,也知道那人恐怕就是李海派过来的,但是却苦于没有证据。
那个泼他硫酸的小子嘴硬得很,据队长说,那人被关在警察局里硬是滴水未沾,全程靠硬扛下来的,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事情是早上出的,当天下午那小子便死在了警察局里。
是警察压他进去时,没仔细搜身,他在鞋子里藏了片尖锐的物品,趁人不注意时自己割喉了。
这下人也死了,而且还死在警察局里,顾家是怎么也抓不到在背后捣鬼的那些人的把柄了,恐怕还会被人说顾家财大气粗,直接靠着自身的势力将犯人解决了。
到时候恐怕还得惹一身腥。
一想到自己受伤,还要处理那么麻烦的事情,顾墨涵的面上便忍不住升起几分厌烦之色,但心里的那份失落却是因为陆音音在看到自己的伤口后,果断离开时产生的。
就这样,心里怀着复杂又纠结的思绪,顾墨涵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空,陷入了昏睡。
他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就仅仅是靠着吊葡萄糖,现在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他是被背后那阵细微的动作给弄醒的。
刚开始顾墨涵还以为是护士又进来给他换药了,心中忍不住的烦躁,抬起手便准备让人离开。
“滚!没事别来烦我!”
“不痛的,不痛的,我很快就好了。”
这道声音轻轻的,像是陆音音的声音。
顾墨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背上便是一阵风吹来,凉呼呼的,又带着些许的温度。
随后便是一抹冰凉的药膏擦在了他的伤口处,惊得他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很疼吗?那我轻点!”
陆音音的语气瞬间便着急起来,带着略微的担心。
她以为是自己的力气没轻没重,弄疼了顾墨涵,吓得不行。
顾墨涵只是轻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吧。”
陆音音也越发小心的对待着他的伤口,先是吹了几下后,才敢把那药给他敷上。
“墨涵,我看了医生给你开得那些药,恐怕你的伤口还不能那么快就好,浓硫酸哪里是开玩笑的,那么高的浓度粘一点上去,便是要脱层皮肉,你还是被泼了那么一大块……看着都难受。
“我刚才从……神医那里要来了一些药,把这个擦伤口上,应该不出一个礼拜便能好上了!”
原来,她刚才之所以离开,是去给自己拿药了啊!
顾墨涵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许。
只要陆音音是担心他的,心里有他,就行了!
忽视她话语里略微的停顿和不自然,顾墨涵背上伤成那样,居然继续和陆音音打趣着,想让她开心些。
“这被浓硫酸泼的伤都能一个礼拜好,那你这药是什么?能医死人肉白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