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缦里面是一间刑室,又或者说一间布置优雅奢华的寝宫。
因为它一半是刑室,墙面摆了满满一整排刑具,所有她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刑具都有。
另一半则是一张六尺宽的檀木雕花大床,床的周边铺满五颜六色的鲜花与帷幔。
血腥味与香味缭绕在一起。
残忍与浪漫混合在一起。
冰冷与温馨糅合在一起。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种画面。
刑室那儿,一个少年男子周身被绑,双脚高高吊起,头朝下。
头朝下的地方是一个大水缸,此时他的头与半边身子早已没入水缸里。
他拼命挣扎,却因为身体被束缚,根本无法挣开。
几个侍卫拿着皮鞭一鞭鞭的抽打着他的身子。
他的身子纵横交错的全是伤痕,惨不忍睹,不少地方还被烙铁烙得通红。
一层层的血肉甚至都被烙掉了,森森白骨隐隐作现。
而到檀木大床上,还有一个少年男子。
那个男子更惨。
他呈大字形被铁拷锁在床的四周边缘,全身未着寸缕。
让顾初暖震惊的正是床上那个男子。
他年纪不过二十初头,长得甚是英俊,只是全身都是伤,大大小小的数不尽数。
有刀剑,剑伤,暗器伤,烙伤,烫伤,万蛇噬咬的伤,其中新伤添旧伤,竟无一丝完好的地方。
尤其是他现在鲜血淋淋,鲜红的血不仅把床给染红了,连床边上的鲜花都沾满了他的血。
她懂医。
可以看得出来,床上那个男子身上的伤,都是从儿时就开始有了的。
只是现在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磨着他全身的骨头。
肌肉被切开,又被人用刀子磨着骨头。
这是何等的痛。
可他牙关紧咬,愣是不发出一丝声音。
如果不是他的双手疼得紧紧攥着,攥得青筋暴涨,只怕众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木头人,根本没有知觉的。
看着他满目的苍夷。
顾初暖简直不敢想像,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以前究竟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
耳边是一个小太监低声的叮嘱。
"在旁边候着,陛下需要的时候,再把药呈上去。"
"是。。。。。。"
"这次的药份量足吧?要是不足,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足的。。。。。。"
顾初暖收起震撼的心,恭敬的候在一边,那双眼却时不时的偷瞄过去。
朦胧中,她看到一个慵懒的女子惬意的用纤纤细手勾起床上男子的下颔,声音带着几丝妩媚。
"瞧把你疼的,你要是早点臣服,朕会忍心如此待你吗?"
床上的男子掠影偏过头,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女帝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你吗?朕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么扛虐的,也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般冷傲的。"
"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放了他。"
掠影声音沙哑,唇角干裂,带着几分血丝。
不知道是太久没说话,又或者缺水渴的。
女帝一摆手,那些太监立即拉着绳子。
绳子拉起,头朝下的男子立即大口呼吸。
许是被泡在水里憋气太久,浮光差点窒息,一得到新鲜空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