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蒋婉仍旧从没正眼看过他。
而晏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蒋婉却还是把他是做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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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阿姨搀扶着去了二楼,阿姨一路上就没停过嘴。
她的声音哽咽:“先生,您这是去治病还是去受难了啊!”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您!”
走上来,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我几乎说不出一举完整的话。
阿姨把我扶到床上,看着我干裂的嘴唇,心疼的表情跃然于脸上。
“先生,您再等等,我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好入口的流食!”
阿姨走出主卧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小声嘟囔:“这些天杀的,先生的癌症还没有彻底痊愈,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一个病人!”
蒋婉走进主卧时,我正闭着眼睛休息。
在疗养院,我几乎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即便是被注射过镇定剂,在昏睡过去时噩梦仍旧缠绕着我。
蒋婉走进来的时候,还带着鱼鱼。
鱼鱼看到我,没有之前的欢喜、兴奋,而是错愕的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才确定我是它的主人,挣扎着想要靠近我。
蒋婉拉紧牵引绳,没让鱼鱼靠近。
“鱼鱼,爸爸生病了,你靠近会让爸爸觉得不舒服,我们就等在这里,好吗?”
处理好一切的程岩走进来,看清我的状态,他顿时红了眼眶,隐忍的攥紧拳头,声音艰涩:“蒋总,都已经处理好了。”
蒋婉“嗯”了一声。
程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良久,他还是转身离开。
房间内就只剩下我和蒋婉,还有一只不会说话的鱼鱼。
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嗓子传来一阵刺痛:“蒋婉,我想先洗个澡。”
被送去疗养院一个月,我就一个月没有洗漱过。
蒋婉不敢与我对视,等了很久才开口:“等会阿姨送吃的上来,你吃过再洗,现在你太虚弱,身体受不住。”
我没有坚持。
鱼鱼似乎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它的尾巴也不摇了,趴在地上抬眼盯着我。
我与它对视,笑了笑。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鱼鱼只是动物,可在我心目中,它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代替七七陪在我身边的亲人。
“蒋婉,我用半条命换来你认清一切,现在我利用你对我的愧疚提几个条件,你不会拒绝,对吗?”
蒋婉缓缓点头。
整理好思绪,我将一早就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口:“第一,我要离开这里,第二我要带走鱼鱼和阿姨,第三,我希望你能够立刻办好离婚手续!”
我平静的看向蒋婉,等待她的回应。
她松开鱼鱼,鱼鱼立刻奔向我,却不敢靠近,只趴在床边。
蒋婉走到落地窗边,坐在沙发上与我对视。
良久,她低下头,轻声开口:“我都答应你。”
“你还会利用我对你的愧疚,证明你才是最懂我的那个人,但是鱼鱼是我们共同带大的,我可以在不打扰你的情况下,去看望它吗?”
我没有回应。
对于蒋婉而言,鱼鱼不过是她挽回我的工具。
她想要看鱼鱼的目的,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