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年后,他在燎日看到了阮宁。
那天,她在灯红酒绿的包厢无助的看着他们,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泪光。
他鬼使神差对她招了手,叫她坐到他身边。
除了想看看她跟季厉臣有什么关系,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他不想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掉眼泪。
第二天他在她走后偷偷跟着她,看着她走进季家公馆。
记忆中的人跟眼前婀娜的女孩慢慢重合。
原来,是她。
。。。。。。
听完了蒋行的讲述,阮宁这才明白,为什么蒋行会对她这么有兴趣。
她曾经以为蒋行对她不过是利用加一时兴起,算不得真心。现在知道他早就见过她,一切都是因为缘分,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蒋行看出她的窘迫,嬉皮笑脸的凑近,“我说宁宁,哥有那么吓人吗?你怎么看见哥就跑啊?”
提起这个,阮宁默了默,“因为季老夫人说,我妈妈是被继父从那种不干净的地方接出来的,我们的存在,是继父的耻辱。所以有客人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躲起来回避,不然的话,妈妈就要去跪祠堂。”
这是她第一次对外人讲述自己的狼狈处境,膝盖上的手指蜷缩到一处,耳边都是多年来的恶言恶语。
季老夫人:“如海怎么就看上你这种货色,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真是看到你们就倒胃口!”
季雪凝:“别叫我姐姐!我没你这种下贱的妹妹,你妈妈是狐狸精,你也是个小贱人,滚出我的家!”
佣人:“呵,不知道在外面用什么下作手段迷惑先生,才进了季家的门,母女俩都是一副狐狸精相,就会装可怜!”
季家上下的厌恶排斥,伴随着阮宁整个少女时光。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在外人来的时候躲藏,不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家里的情况。因为她很清楚,所有人听到她妈妈是被季如海从夜总会接出来后,都会对她跟妈妈加注恶意的揣测。
她不觉得妈妈丢脸,但是她怕别人会误解妈妈。
鼓足勇气说完这些,阮宁低下了头,她怕自己会在蒋行眼中看到不耻。
但她听到的却是一句中气十足的国粹,“放他娘的屁!说夜总会丢脸,那他季如海去那做什么去了?”
阮宁一愣,抬起头,看到的是蒋行愤愤不平的脸,“阿姨一个人撑着你们整个家,被迫去夜总会打工,她的本意又不想去,算什么丢脸!他季如海拿着大把的钱去那寻欢作乐,是他自己愿意去,这反而成高尚的事情了?我呸!”
阮宁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件事,她那颗自卑的心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血液,声音发颤,“蒋哥你,你难道我不觉得我们一家人是心机叵测,故意的吗。。。。。。”
“宁宁。”蒋行认真的看着她,“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看到的你漂亮纯粹,我看到阿姨慈爱坚强,就是你那个弟弟嘛,不提也罢。”
阮宁被逗笑,沉闷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其实阮向阳之前也没这么混球,他很听我的话,每天都是跟在我后面姐姐长姐姐短,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蒋行拍着胸膛,“放心,等我成了他姐夫,我保管给他治的服服帖帖。”
阮宁看着蒋行神采奕奕的样子,心头一暖,顺着他的玩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弟弟不成?”
蒋行见阮宁这副似娇似嗔的样子,人都化了一半,嬉皮笑脸道,“不敢不敢,我都听你的。”
正当屋内的气氛渐入佳境时,敞开的门板被男人的骨节敲了两下。
门口的季厉臣似笑非笑,“是我打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