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若父亲有意,可调父亲入京,你我父子二人,可为同殿之臣。
太孙又言,张家乃北地良将,若如京师,则必重用。
”
“儿心中想,父亲身上旧伤于北地,每到冬日伤口迸裂,痛彻难眠,不如进京好好调养。
太孙仁德,必不会亏待父亲!”
“遥望边关,慈颜万里。
不孝儿叩首泣拜,唯望父母大人身体康健!”
“啧啧!”解缙读完,叹息一声,“张大人,张统领纯孝,令人唏嘘。
晚辈和张玉统领乃是至交,家中老父远在江西,亦心有所戚。
不如张大人也进京,一家团聚,岂不远超现在骨肉分离”
张玉脸上神色变换,忽然一伸手,直接从解缙手里抢过信,怒道,“这不是小畜生的笔迹!”
“是我写的!”解缙笑道,“张统领口述,晚辈提笔!”
“小畜生又不是不会写字,怎让你代笔?”张辅怒道。
“这个润色!”解缙笑道,“晚辈替张统领润色一番!”
铁铉在一旁紧绷着脸,心里已经笑出声。
解缙这厮,实在是坏到了骨头里。
人家张玉和他们文武有别,张辅根本不知他们来北平劳军,这封信分明就是解缙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杜撰出来的。
这人,是真坏,可是胆子也是真大。
但是这招,或许还真他妈好使!
解缙没事人一样笑道,“张统领托晚辈带来的年礼,都在驿管之中,晚一点晚辈给您送到府上去!”
“不必了,张家会派人去取!”张玉心中恼怒,脸上没有好脸色。
当着这么多人,你一封信已经杀人不见血。
若是让你进了张家门,岂不是
“张统领纯孝,送回的年礼都是珍贵之物。
”解缙直接开口念道,“都是平日太孙赏赐的。
蜀锦十匹,苏绸十匹,太湖珍珠两匣,宝刀一口,铁甲两副。
”说着,解缙顿了顿,“其中,一副虎骨膏药,最是珍贵难得,乃是宫中御医所制秘方,对旧伤最有好处!”
“哼!”张玉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
“莫非,张大人不满意?”解缙正色道,“这膏药乃是御制之物,专门供与万岁使用。
是皇太孙感念张统领的纯孝,特从太医院要来了十副,给张大人使用。
张大人,难道不感念天恩吗?”
张玉一顿,半晌低头,“请谢大人,代张玉叩谢太孙殿下厚恩!”
“殿下仁德,施恩不图回报。
不过张大人,身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当时常念之,感之!”解缙又道。
“解探花,果然才思敏捷!”朱棣在旁笑道,目视解缙,“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