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微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迟疑一下,“那……我问问傅院长。”
傅院长算得上封南修的直系下属了,口供早就串通好了,结果就是,封南修毫不费力的成功出院。
早上七点,封老爷子赶来医院,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鼻孔都气的朝天了。
“他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任性,一定又是那个女人的主意。”封老爷子的拐杖狠狠戳在地上,“给我打电话,让他滚回来。”
跟在他身边的管家连忙去打电话。
很快,脸色十分难看的转回来。
“老爷,少爷那边说,说,以后只要是您打的电话,都不接。他说回家是他的意思,让您不要怪到舒小姐头上,还说……”
封老爷子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还说什么?”
“还说,您什么时候接受舒小姐了,他什么时候再跟您好好谈。”
“反了!他这是想气死我。”封老爷子两眼一瞪,觉得胸口都快被浊气撑炸了。
他封家的男人向来活的明白,怎么到了这一代,出了这样一个情种。
“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竟然让他这么护着。”
“行了,只要南修没事就好。”封老夫人现在只关心封南修的身体。
如果她的乖孙愿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也可以暂时忍忍。
连尔云也点点头,微不可查的笑了下。
她这个儿子,好样的。
如果那个人在天上看着,一定要保佑他们的儿子和微微能顺顺利利,再也不出坎坷。
舒念微虽然不严重,但是腿骨上也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回到别墅,她就被强制压上封南修足以躺四人的宽大病房,甚至夸张的给她准备了氧气罩。
两人相对而躺,眸子稍一聚光,甚至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也能听清对方时重时轻的呼吸。
活了两辈子,舒念微第一次这么近观察封南修。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你拥有了很久的东西,你忽然间才发现它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你日看夜看都不够,只想记住它的每一个细节。
“在看什么?”封南修点了点她的脑门,“傻了?”
舒念微笑着说:“看你,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真好,我还以为你赶我走,是不想要我了。”舒念微眼眶一红,泪水又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和以往的无理取闹不同,舒念微在示弱、在委屈,用软刀子一寸寸戳封南修的心。
他可以面无表情的签几十个亿的大单子,看到舒念微的眼泪却慌的手足无措。
“微微。”封南修声音又变得嘶哑不堪,他拉住女孩儿的手,艰涩且坚定的说道:“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漆黑深邃的眸子在这一刻写满深情。
复杂的感情充斥着舒念微的感情中枢,她瘪瘪嘴,委屈的像个丢了鸡腿的小奶娃。
“不是你让黎故带话给我,让我滚的?”
“我只是让他带你先回家,微微,相信我。”封南修双眸一眯,里面危光阵阵。
此时,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黎故,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按动鼠标,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舒念微还在吸鼻子,封南修的手机响了。
他开的免提,里面登时传来周安琪柔弱又焦急的声音。
“南修,爷爷说你被舒念微带回家了,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疼?我知道医院待起来很不舒服,但是这样真的太任性了。
如果她像昨天一样,在你手术到一半的时候离开,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