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走进客厅,栎乐就坐在主座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知你找我来有何事?”她连其他话都懒得说,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本来也是来找他说事情的。
栎乐也不恼,从主座上下来,停在她面前,道:“再过两天就是你的十七岁生辰了,我在府里给你办了生辰宴,到时候你作为主角,要出席,此事我来负责,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采办的,可去告诉我,我来给你准备。”
她一顿,如果是以前栎乐跟她说这话,她可能会感动地哭,但是,现在感动不了她了。
不过,没听他提醒,她倒忘了,再过两天便是她的生辰了。
十五年纪行及笄礼,倒也算是一生中的一件大事,但是她没有举办过,只能算是遗憾了,十七生辰,是她身为云音的生辰,也是她作为清乐的千岁生辰,在人间过一次生辰,好像也不错。
“既然这事是你负责准备的,那我必然不会推脱,而且,细心如你,那便不用我操心了。”她抬眸看他,“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还没等栎乐回话,她就已经转身离开。
此事是栎乐主动操办准备负责的,倒让她闲得自在,但是,看栎乐的阵仗,想必沧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了,顾家应该也在列,就怕顾满山和顾婉莹不安分,在她的生辰宴上动手脚。
不过,如果他们在自己的及笄宴上动手脚,倒是给了她惩戒他们的机会。
她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会任由她们父女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动手脚呢!
她走在池塘的边上。
现在正值寒冬,而她的清居一直四季如春,池里的莲花开得娇艳,从莲叶间看,依稀可见来回游动的鱼。
吹来一阵阵清风,惊起湖面的阵阵涟漪,轻轻拂过面容,身上的烦躁瞬间吹走不少。
“主上,您不考虑考虑吗?”远处,玄霆一袭淡裳,身边跟着药童由由,此时,他们正朝清乐的方向来。
清乐收回目光,垂下眼睑继续往前走。
“乐儿?”玄霆温和的声音响在她头顶。
她停下脚步,抬起眼眸看去。
“哥哥?”她有些错愕,之前不是听秋明山的药童说,玄霆去南疆了吗,这会儿怎么出现在这里?
“主上,过两天就是云姑娘的生辰了,何不到时候再来看云姑娘?”由由还不知道清乐就是云音,寸步不离地跟在玄霆身后,还时不时的劝他。
他就是搞不明白了,像主上这样优秀的人,去哪儿找不到像云姑娘这样的人啊,偏偏,主上只看中云姑娘。
“哥哥这是要去哪儿?”清乐抚抚额,问。
现在她总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刚才站在池边时,明明还好好的,这才一转眼的时间,仿佛被人下了药般,头晕的不行。
玄霆温和一笑,道:“后天就是乐儿的生辰了,我刚好出来备礼,就想着来清居看看,没想到你回来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正好你现在也在,不如你说说你喜欢什么?”
她甩甩头,双眼有些迷糊,正想说什么,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倾去。
感觉到他的异样,见她向前倾来的身子,他急忙伸出双手去扶住她,担忧道:“乐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恙?”
得不到她的回应,又见她紧闭的双眼,他把她打横抱起,扭头吩咐由由去传大夫,突然想起来他就是大夫,抱着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一幕,正好落进不远处栎乐的眸中,他周身的气息冷下来。
感觉到自家公子情绪的变化,乔峪连忙帮清乐辩解:“公子,想必姑娘并非有意如此做,而且看姑娘的神情,似乎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属下代公子去看看?”
他现在只希望公子能不计较这件事,不过,这云姑娘都知道自己是公子的未婚妻,却还与其他的男人有如此亲密的动作,难道不知妇道吗?
栎乐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道:“很好,那是谁?”
因为玄霆是背对着两人的,所以栎乐并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乔峪拉下脸,说:“属下立即去查!”
“回去吧!”栎乐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而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本来是借着问清楚那件事的由头去看她一面,却没想到,一来清居就看到这么一幕,她明明知道她与自己有婚约,却还与其他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难道是想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厮混?
正在醋意大发的栎乐,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反常。
在江湖上,栎乐公子是何其的冷漠孤傲,何其的不近女色,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因为一件不明原因的事而醋意大发,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恐怕要掉下巴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清乐就醒来了。
看到玄霆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先是一愣,继而推开他,自己跳到地面。
站定后,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目光瞥了玄霆一眼,不自然道:“不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霆插了话,“刚刚你晕过去了,所以我……”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再说下去。
她“唔”一声,向他道谢,“刚刚哥哥不是问我喜欢什么吗,其实,只要是哥哥送的,我都喜欢。”
现在,气氛有些尴尬,所以她只能以这话打发玄霆了,不然,两个人杵在这挺尴尬的。
玄霆点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了些关心的话后就离开了。
他走后,她转身看了一下身后院子,看到院门上的字,眯了一下眼,抬起脚离开。
这次的晕眩有些奇怪,按理说,她没有碰过什么东西,也没有闻过什么奇怪的味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晕眩?
她甩甩头,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温和的月光照射下来,她习惯性地眯了一下眼。
忽然,一个灵光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或许,她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也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了。
但是,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而且那个人也没有理由这么做,这么做对那个人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