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银衣银欢褪去云音一身的血衣,给她的伤口包扎,然后又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却又很快被不断流出来的血浸红。
让所有人都出去,栎乐脱去外衣和鞋子上床,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然后自己盘腿而坐,开始给她疗伤。
一会儿,他的额头浸出密汗,一身白衣也被身上的汗浸湿。
半个时辰后,他收手,双手扶着她让她缓缓躺下,自己则穿鞋下床。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呼吸变得平稳了许些,心中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起身来到另一边取来几个瓶瓶罐罐。
把云音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然后掀下她肩上的衣服,用剪刀剪去她肩上缠着的纱布。
两个手指大小的伤口映入眼帘,他满脸心疼。
一个健壮的男人被人刺穿琵琶骨,只怕早已经危在旦夕,甚至有可能承受不住,她明明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子,竟受得了如此残酷的刑罚,到底是什么执念让她坚持了下来?
是他来迟了,他若是早点发觉不对劲,来得早一些,她便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如今也就不会躺在床上了。
取下瓷瓶的瓶塞,对准她的伤口,轻声在她耳边说:“会很疼,一会儿别忍着,疼了就咬我。”
他把左手横到她嘴边,右手则倒出瓷瓶里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他竟有些欣慰,不容多想,又继续给另一边的伤口倒出药粉。
手上传来的疼痛感更强烈了,空气中弥漫着不知是她身上还是他手上的血腥味。
看到药粉被血浸透,有慢慢止住的迹象,他把手轻轻地从她的嘴上拿下来,也不管手上两排深深的牙印,取来新的纱布重新给她包扎好。
待扶她躺好,他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手上被她咬出来的两排伤口,倒了些药粉上去,用纱布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坐在床边,用汗巾擦去她额头浸出的密汗,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发丝,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柔情。
以后,她去哪,他便跟着她去哪。
远在秋明山的玄霆胸口一阵绞痛,疼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掌中运气,抚平胸口的绞痛。
长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面镜子,镜中出现画面。
看到镜中昏迷不醒的人儿,他眉头紧锁,竟有些担忧。
这时药童出现,看到他为镜中之人如此伤神,忍不住出声提醒:“主上,您不应该对自己培养出来的药材仁慈的。”
玄霆打散镜中画面,镜子也随之消失。
他面色冷漠,冷声道:“本尊做事需要你来教?”
药童惊慌,连忙跪下来求饶:“是奴才逾越了,请主上赐罚!”
他一着急,就忘了主上从来不喜欢旁人提醒他做事,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该如此莽撞的。
玄霆面不改色,清冷道:“自己去锁妖山反省三日。”
药童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乖乖照做。
锁妖山,山如其名。
不管是凶残的妖,还是其他什么妖,都锁在锁妖山上,被罚去锁妖山,就是最重的惩罚。
何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