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点明白了,农村的深井井水特别阴寒。
”
“大温大热的麻黄附子细辛汤,主要作用是先祛寒毒。
”
“秦先生,你重用附子,是要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求得一线生机。
”
秦凡笑着点头,“病重用猛药,也要分时候。
”
“所以我才说试一试,能不能过这一关,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
“救总比不救要好,我已经尽力了,对不对。
”
呃,曾洪庆只感觉老脸一阵发烫。
秦凡的话并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
可相比下,在救与不救的问题上,曾洪庆就明显没有秦凡洒脱,更没有秦凡看得明白。
秦凡在意的是问心无愧,我已经尽力了。
曾洪庆在意的是个人的声誉,在意的是得与失的衡量。
从治病救人的角度讲,曾洪庆就是典型的太平医,力求不要有事。
曾洪庆就这样陷入一阵沉思中。
他从头到尾的细想,前有杨奎的反应,后有对待危重病人的不同方式。
他是越想越自惭形秽,心情复杂得就像一团乱麻。
甚至还有一点汗颜,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医馆中的小医生。
看着前边端坐的秦凡背影,曾洪庆收敛起心中最后的那丝骄傲。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班。
秦凡再次来到危重患者邢昭林的病房。
检查了一下才下班。
扁鹊医馆的病房,一般只提供病人临时使用。
像邢昭林这种危重患者,一般是很少来私人医馆。
曾洪庆也深知这一点。
今天晚上他一直没有休息,时间快到深夜一点,他又再次下到医馆中。
因为从收治邢昭林到现在,应该服下了三次中药。
他一直很关心邢昭林有没有什么变化。
刚刚走进病房,却发现除了邢全两兄妹,连秦凡也在。
“咦,曾医生,你还没休息?”秦凡有几分诧异。
“没有,我一直在关注他的变化。
”
曾洪庆问:“秦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秦凡笑了笑,“没有那么快,总体来说,是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
”
曾洪庆微微一怔。
他上手一把脉,就连连点头。
“没变化就是好现象!这就像两军交锋,目前已经是我方占优势。
”
“如果要出问题,早该出现了,秦先生,你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