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温暖暖摇头挣扎,眼底一片迷蒙。
封励宴倒是松开了手,温暖暖只觉脸颊都被捏变形了,不等她抬手摸摸,手腕被抓住,人已经踉踉跄跄的被拖出了电梯。
她不想跟着走,走廊上的护士却都转头看了过来。、
男人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温暖暖却嫌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她安静下来,低着头任由他拉着往病房走。
进了病房,她的猛的甩手。
谁知刚刚还力气惊人,浑身悍劲的男人,竟被她甩开踉跄着要摔倒。
温暖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又拉着他。
她的那点力气自然挡不住男人身体的重量,惊呼声和闷哼声同时响起,两人也双双倒在了地板上。
封励宴在下,而温暖暖压在男人的身上,虽是没摔疼,可掌心的伤却因刚刚用力拉他像被摩擦出了一团火,火辣辣的灼烧着伤口,撕裂的疼感席卷全身,疼的她冷汗直冒。
封励宴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本就高烧脱力,经过这一遭,浑身都是疼的。
尤其是受伤的手臂,被温暖暖砸了下,泛起钻心蚀骨般的剧痛。
血液渗出的很快,顷刻便染红了层层叠叠的绷带,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耗尽了力气。
温暖暖却吓了一跳,她还记得那天在车上给他处理伤口,他的伤有多严重。
她掌心的伤只是伤及皮毛,就疼的浑身颤栗,何况是他?
她不是故意去撞他的,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徒劳,她正要爬起来去喊护士,可是这时候躺着的男人却突然翻身。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压在了下面。
他的身体沉的像一座山,温暖暖呼吸不畅,又担忧焦急,喘息着道。
“封励宴你做什么?你下去,我去叫医生!”
然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他双臂捆着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脸压在她的颈边,热度滚烫惊人,竟像是晕倒了。
温暖暖感觉有血迹渗透了绷带,血腥味更重了。
她是真的慌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封励宴,你醒醒,你快下去啊,来人!有人吗?”
她动了两下根本推不动他,他的手捆着她,她又担心太过用力他手臂上伤口二次受伤的程度更严重,声音中都透出满满的关心和焦虑。
这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了男人低弱的声音。
“不是当我是杀母仇人吗?别叫了,让我流血流死,或者发烧烧成傻子,你就报仇了……”
他声音很嘶哑,整个人依旧沉沉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只嘴唇虚弱的动了几下。
烧的干燥的唇瓣一下下擦过她的耳廓,气息热浪一样灼热。
温暖暖屏息,僵着,接着病房里是两人同样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像两只把彼此扎的遍体鳞伤的刺猬,却不肯放开手,良久,温暖暖才哽咽道。
“你把我当成杀父仇人时,可有想过让我去死?”
她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
从前,她不能理解他,觉得委屈又愤恨,明明那年她没错,他却将他父亲的死归在她的头上。
可是这两天,她却能理解了,他大概不知道,当得知温妈妈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后,她有多绝望惶恐。
温暖暖不敢想,若是温妈妈就这样没了,他们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