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霜委委屈屈的,驭夫有道,知道黎伟民吃哪一套。
“怎么了,声音怎么了?”
林如霜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层哭腔:“没事,我没什么事,是大丫头回来了。”
黎伟民的视线从林如霜身上移到黎岁时身上,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冷冷呵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不是您叫我回来的?不然我是不会回来。”黎岁时看到他们俩就想起母亲以前遭受的折磨,心里翻涌着恶心,随时都会吐似得。
“看来翅膀是真硬了,伶牙俐齿的,黎岁时,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父亲,再怎么说你都得听我的!”
“听您?听您做什么?”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不记得了?”
“我做了什么,哦,您说黎奕偷东西的事是么?还是您想说,是我叫黎奕当小偷?让她去偷别人的钻石项链?”黎岁时浑身长满尖锐的刺,即便这人是黎伟民,她也没有手下留情。
她早就看开了,凭什么都跟她过不去,她就得遭受这些拍气,她偏不忍,既然黎伟民一定要她回来,那行,她也不会再客气了。
“你还有脸说!”
黎伟民扬起手就要朝她打去,她不躲不闪,就盯着他看,丝毫不掩饰严礼对他的愤怒。
“怎么,还要动手?好啊,您尽管动手。”
黎伟民:“黎岁时!长脾气了啊?你还有脸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被男人抛弃,离婚没多久转头又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还有脸说黎奕!要不是因为你!黎奕会被算计?!”
“这是要把黎奕干的缺德事都推我身上?她自个犯蠢往别人枪口上撞,也成了我的错?”
再好的脾气,在黎父面前,也没有了。
黎岁时眼神掀弄着嘲讽:“要不你直接给我下罪状,还有什么是我需要背锅的,你尽管说。”
一旁的林如霜拉着黎伟民:“别生气,大丫头也不是故意的,奕奕的事,不是大丫头的错,你别说了。”
黎岁时冷笑,林如霜一个大丫头大丫头的喊,不就是真把她当成丫头么,有一次她是听到林如霜和黎奕说喊她大丫头就是把她当成了地主家的丫头,就是故意的。
黎家确实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庭,黎父和黎岁时的母亲白手起家,一块创立的公司,事业成功后,黎母做起了全职太太,公司则有黎父全权掌管,不知道是不是像黎父这样的男人都不能和糟糠妻享福。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最低谷最落魄的时期,不能被人看见。
这样的男人总会想起来以前的不堪。
黎岁时是后来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保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客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黎伟民重重拍桌子,指着黎岁时骂:“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管你死活!让你跟你妈走!”
“没有早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想做你女儿,我妈不会和你结婚,那她也不会早早离开。谁不会说?”
黎伟民这下没再忍耐,一巴掌就落在黎岁时脸上,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的,打得黎岁时耳朵嗡嗡嗡地,有一瞬间的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我告诉你,黎岁时,你现在必须都听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现在到你回报的时候了!”
林如霜还拉着黎伟民,“你别这样说,态度好一点,大丫头会被你吓到的。”
“你别管,我就是太给她脸了,自以为是,还在外面跟男的闪婚,你看看现在她这副样子,还不是被男人骗得渣都不剩!”
“不能都怪大丫头,外面的男人都是这样……”
“你们一唱一和还要到什么时候?”黎岁时缓了一会,耳朵还在耳鸣,不知道耳膜出了问题,半张脸都木掉了,黎伟民下了死手的,这得多厌恶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