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魏大人到了书房门口,此时早就到了晚饭时间,可他却没胃口,迈步进了书房。
魏大人刚在书案前坐下,眸光正好对上一排书架,登时眼皮子跳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不安,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发现钥匙还在,他又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有暗室的事,梅清韵也知道的,但是只有他才能打开暗室,打开机关的钥匙在他身上,他随身携带,别人拿不到。
魏大人站起身来,迈步走向那排书架,看了眼那个隐蔽的锁孔,想着看看暗室里的东西,便将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插入锁孔然后转动两圈,平时无法移动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暗室的入口。
魏大人转身去拿了一盏灯,然后从入口进暗室,再把暗室的油灯点燃,暗室内的金银财宝便映入眼帘。
他随意瞥了眼,然后前往一旁的柜子,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当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顿觉晴空霹雳,脑子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寒意传遍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发冷,恐惧也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他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账本呢?
书信呢?
明明上一次他进暗室的时候,东西还好好的在抽屉里,打开暗室机关的钥匙也只有他才有,钥匙一直在他身上,没离开过他,那他的账本和书信怎么会不翼而飞?
他有去后院找妾室,但他不在妾室那里过夜,妾室压根不能拿到他的钥匙,平时他沐浴也不会让丫鬟给他沐浴。
唯一能有机会的,那就是跟他同床共枕的梅清韵。
想到这里,魏大人气得浑身发颤,他知道梅清韵恨他,也知道梅清韵会做出一些疯狂的行为,譬如谋害他的子嗣和妾室,成功之后来向他炫耀成果,但他没想到梅清韵竟然疯成这样,竟然要跟他同归于尽。
她是活腻了,可他还没活腻啊。
过了半晌,魏大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恨声道:“梅清韵,你这疯女人是真的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思绪混乱,愤恨交织,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他不确定账本是不是被梅清韵拿去交给顾景熙了。
他仔细回忆一番,那日带梅清韵去顾府看望病得昏迷不醒的顾景熙,那时候梅清韵应该是没带账本的,毕竟那日穿的衣服里也没有能藏账本的地方。
这样的话,那三本账本和书信现在应该都还在梅清韵手里,只要她不发疯将账本和书信交给顾景熙。m。
魏大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冷静了许多,忙离开暗室,又将暗室的入口关上,然后离开书房,前去找梅清韵。
梅清韵见他步履匆匆赶过来,刚进屋就吩咐丫鬟退下并关上门,瞧着他那一脸着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遂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儿,竟把夫君急成这样?”
她脸上的笑容,在魏大人眼里就是阴谋得逞后幸灾乐祸的笑,魏大人三步作两步走,走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咬着牙质问道:“梅清韵,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发疯也得有个分寸,我们是夫妻,我若是出了事,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