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一个跪着,一个站着,默默无言。
霍北然不喜欢她这么冷静,他宁愿她怒骂自己,怪罪自己,可也比沉默的好,他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也不太会说道歉的话。
却还是开口了,而且,态度很真诚。
他深深吸口气拂袖蹲在了她身边,而后扯过了她手里的几张纸钱丢入了火盆里面,这才抬眸喃喃的道,“歌儿,我知你怨我,昨晚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可你不能不搭理我,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你知道吗?”
难以想象,这番话会从霍北然的嘴里面说出来,听到这话,夜九歌脸色一沉却是没什么动作,继续低垂着头燃烧着纸钱。
霍北然也不急不躁,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夜九歌这么难过,这么安静。
安静的让他心里莫名感到恐惧。
他都已经让人查清楚了,原来昨晚真的是他误会她了,他误会她下跪要狐狸是为了楚玄衣,他承认自己吃醋没了理智,所以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来刺激她,他不过是想求得她的喜欢罢了,可是……
当他知道她不是为了楚玄衣,是为了她的外祖父求药,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有误会了,这个误会很大,若是处理不好会成为两人之间在一起的最大障碍。
所以,他顶着摄政王的身份来宋家亲自拜祭定国公,他只是想亲手消除这个误会,消除这个哥和,他不想她因此和自己闹别扭,更不想让她记恨上了自己。
她的恨意,他无法承受。
所以,他来了。
带着一颗祭拜的诚心,虔诚且真诚。
夜九歌把他的话都听在了心头,她咬了咬牙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如何面对外祖父?
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她只觉得鼻尖一酸,心里瞬间很是委屈,她终于抬起了眸子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灵位,声音低沉带着一抹忧伤,“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外祖父不行了,他年事已高已经撑不住多久,可是我还是逆天用了各种的法子让他撑到了现在,我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可是我没有做到让他看到一个崛起的国公府。
”
霍北然心里一紧,捏紧了拳头静静听她的话。
夜九歌抬眸和他对视,眼中却是很清冷,“霍北然,我不怪你,你不肯给我狐狸我一点都不怪你,我只是感到很难过,我再也没有外祖父了,再也没人会在我耳边嘘寒问暖,问我什么时候成亲了。
”
“歌儿……”
霍北然觉得心如刀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夜九歌的眼泪,是那么的无助,这些眼泪熨烫了他的心。
“你闭嘴,你知道吗,我和外祖父虽没有在一起多少时日,可是他却是这世上除了祖母以外对我最好的长辈,我想留住他,拼命的留住他,为了他的身体我用了很多办法,可惜了,我还是没能成功,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才知道,哪怕我很厉害,可是面对身体衰竭,原来我也无能为力。
”
她有些失落,她是医术无双可以治好很多的人,可是她救不了身体衰竭的外祖父。
这番话让霍北然心里更是绞痛,他从来不知道夜九歌对定国公竟有这么深的感情,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是被夜九歌一把推开,“你别碰我,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是因为你外祖父才离开我的,霍北然,我没法恨你也没法怨你,可我不想见到你,你现在就走,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