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两个儿子满脸焦急的模样,喻老爷子在玫瑰椅上坐如钟,岿然不动。
他淡淡抬了抬眼皮,“不是你们把人气跑的吗,怎么现在又着急起来了,你们属天气预报的,一天一个变?”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这种玩笑。
”
喻三爷直皱眉头,“爸,现在喻氏的形势真的不容乐观,要是‘莫失莫忘’的项目真丢了,被南氏珠宝弄了去,那咱们可就丢大脸了!”
“何止丢脸,恐怕在整个行业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喻二爷满脸阴沉,“南颂这不是落井下石吗?我们可待她不薄啊,阿晋这一走,她就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阿晋是为了谁死的……”
“住口!”
喻老爷子一瞪眼睛,“你在胡说些什么?阿晋的死,跟南颂有什么关系?此类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遍,否则我抽你!”
喻二爷绷了绷脸,瓮声瓮气道:“知道了爸。
我就是气不过……”
喻老爷子冷哼一声。
“气不过?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项目原本好好地进行着,你们偏派一帮不懂行地过去指手画脚,南三财那脾气别人不知道,我了解得很,他没抽你们就不错了!”
喻三爷苦着一张脸道:“爸,这件事是我们冒失了,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南翁请回来啊!”
喻老爷子剜他们一眼。
“谁惹出来的祸谁收拾去,人是谁气跑的谁去请,都是当爹的人了,别指望着老子给你们擦屁股!”
撂下话,老爷子就背着手走了。
留下喻二爷和喻三爷在书房,面面相觑,眉头都皱成了八字。
他们实在是豁不出这个脸皮去请,便派了自己的亲儿子去。
—
翌日一大早,喻嘉航和喻泽宇两个倒霉蛋就“代父出征”了,被强行压上了去南城的飞机,两脸生无可恋。
到了南城,他们直奔玫瑰园而去代父“负荆请罪”。
两个小辈还算懂事,来一趟也没空着手,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然而到了玫瑰园门口,两个人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南姐姐的家……这么大、这么豪华!
那南姐姐嫁到他们喻家,完全是低嫁啊。
南颂接到赵管家打来的电话时,正和大哥洛君珩在医院,探望言渊。
言家这一趟回国,本是为了祭祖,没想到言渊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年迈的言祖父还留在京城,言家人都从京城赶了过来,现住在南城。
洛君珩作为言家的女婿,于情于理要帮忙安排照应。
言渊至今还没有醒,之前有过苏醒的迹象,只是很快就转至昏迷状态,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骨头愈合的很好,情况没有当年喻晋文严重,造成他昏迷的是身上的几处旧伤,但这次车祸,相当于“重塑金身”了。
具体情况南颂也没法跟言家人一一解释清楚,只是让他们保持信心,让他们每天多跟患者说说话,一定可以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