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狐疑的盯着她,不知这位小姐为何会愿意花费五十两银子赎一个奴婢出来。
叶蓁从腰间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里是五十两银子。”
老鸨将那银票捏在手心中掂量了一会儿,笑道:“那丫头倒是好福气,遇上您这么一位大善人。”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老鸨朝屋内使了个眼神,很快便有几个婆子将盼娣拉了进来。
春儿扑向盼娣,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
盼娣倒是穿的十分整洁,不像被关在这种地方的人,可她的眼神黯淡麻木,完全提不起一丁点儿精神。
她见到春儿,无神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丝光亮,似乎是不敢置信:“妹妹?”
“姐姐。”
“你怎么会来?”盼娣挣扎的要站起来:“你快走。”
春儿摇头:“不,姐姐,你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姐姐,我本来以为我们姐妹两个再没有团聚那一天了。”
她潸然泪下,又哭又笑。
盼娣的眼底也涌上了激动的泪水。
她也紧紧抓住春儿的手腕,激动的问:“你怎么来了?爹,不那个男人后来把你怎么了,你,你怎么有钱来赎我。。。。。。”
春儿擦掉泪水:“我运气好,遇见夫人,把我买了回去,好吃好穿的也不打骂,这次是我求了夫人来救你的。”
盼娣感激的看向叶蓁,她刚刚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一颗心早就凉透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愿意赎她。
“谢谢夫人。”她哽咽的道:“盼娣无以为报,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叶蓁摆摆手:“你先起来,坐下聊吧。”
盼娣依言坐在椅子上,春儿跪坐在旁边。
她抬起头,看向叶蓁,欲言又止。
叶蓁笑笑:“你不必如此,既然你是春儿的姐姐,那我救你也没什么的。”
盼娣有些惊讶,随即明了,春儿这个名字想必是叶蓁给取的。
她微笑:“多谢夫人当时救了我妹妹,还给她换了个名字。”
叶蓁笑了笑:“只不过萍水相逢罢了,谈不上什么恩德。”
那老鸨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给我演姐妹情深,唱戏呢,人带到了,还不赶紧走?可别影响我们三福班做生意。”
春儿拉了拉叶蓁的袖口,小声道:“夫人,咱们走吧。”
叶蓁却道:“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总该看看盼娣的卖身契在谁手里。”
老鸨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哟呵,小丫头挺聪明啊。”
不过她本来也不想跟叶蓁她们纠缠太久,从身后的婆子那里接过来一张纸递给她:“拿去吧,自己收好,这可是你家姐姐的卖身契,可别弄丢了,这可是你最亲的亲人了。”
叶蓁低下头去,将纸接了过来仔细瞧了瞧,果然是盼娣的卖身契,她抬头看向那老鸨,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老鸨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叶蓁攥紧那张卖身契,脸色晴朗。
“夫人,咱们回去吧。”
她将卖身契递给春儿:“拿好把,这就是你姐姐的身契,她自由了。”
春儿捧着手里的卖身契,眼中含满热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叶蓁离开之前,她仍然觉得恍惚,这简直比做梦还要不真实。
“姐姐,我终于将你赎出来了……”
盼娣微笑,眼中也是蓄满了泪水。
“其实,老鸨也不算苛待我,她对来赎身的人,也不会过多为难。”
盼娣笑着道。
叶蓁微微叹气。
她何尝不知道。
那老鸨并没有为难他们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