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娄乾的注视下,几名随行军不断地在笑颜的身上施加各种酷刑。
云安郡主坐在一旁,于烛光之中双目圆瞪,看着笑颜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模样,兴奋的毫无困意。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未亮,大军已整装待发。
娄乾命人将囚禁着笑颜的笼子盖以黑布,以货物为由,再次装进了自己的马车内。
范清遥所乘坐的马车车轮卡死,为了不耽误大军前行的时间,百里凤鸣邀请范清遥乘坐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寅时,大军前行。
似是因为昨日变故太多,又似是因为每个人都各有算计,今日大军之中的气氛异常沉闷,就连前行的脚步都沉重异常。
马车里。
范清遥透过车窗外看向几名公然于行军途中窃窃私语的西凉士-兵,眉头微蹙。
行军途中如此公然交头接耳,西凉少将更是放任纵容。
西凉的士-兵见少将策马路过并未曾呵止,声音便是愈发地嘈杂。
“真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想的,竟对鲜卑如此卑躬屈膝。”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本就是个不问世事的病秧子,听闻以前在东宫根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果不是皇上顾及着甄昔皇后,只怕早就将其废除了。”
“如此废物一般的太子,若当真继承大统,倒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几名士-兵的议论声不断。
其他的士-兵虽未曾参与,可脸上同样露出赞同且讥讽的笑容。
范清遥靠于车窗静默观望,心中震颤。
如此堂而皇之的议论当今太子殿下……
他们藐视的哪里又是军威,根本是此番带兵出行的人!
只怕此番回主城后,这些话会原封不动地传进皇上的耳朵里。
“阿遥什么时候也会在意我的事情了?”
百里凤鸣轻声开口,范清遥循声回眸,只见他正将一杯茶推于她的面前。
范清遥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并未拿起,“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一个当初能躲开皇上暗中埋伏在西郊府邸外所有探子的视线,公然闯入她闺房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可见其武功之深。
如今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连她都是能够听见,百里凤鸣又如何不知?
百里凤鸣自然明白,睨视向她轻笑,“算是吧。”
范清遥的眼中难得多了一分惊讶。
身为皇子自都希望被人所拥戴,如此才能更好的在朝堂站稳脚跟。
如百里凤鸣这般自损名声的,倒是真的闻所未闻。
虽然范清遥已跟百里凤鸣暗中达成协议,花家私兵暂且归属百里凤鸣,但范清遥可不认为百里凤鸣因此便狂妄自大。
百里凤鸣端起茶盏轻轻一抿,神色淡然,“花家失势,军中早已改头换面,父皇早已将心腹安插进军营之中,只是那些在明的是父皇所知的自己人,但是在暗处的那些究竟是谁的人就未可知了。”
范清遥反应极快,“你想要借此蛰伏?”
皇上疑心病晚期,百里凤鸣若是想要让皇上安心,定是要做出颓废窝囊之态,如此才能够让皇上以为自己好控制。
百里凤鸣从未曾打算瞒着范清遥什么,“是,也不是,在父皇心里我已然是个天生的傀儡,父皇的心腹又怎会不知?反倒是那些对我毫不知情的人,才会对我失望甚至是故意扬言扰乱军心。”
百里凤鸣回到主城的同时,此番出行发生过什么会如数传进皇上的耳朵里。
包括现在外面那些士-兵交头接耳所有言辞。
皇上可以容许自己在军中动手脚,但是绝不准许旁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若是让皇上知道,有人如同他一般往军中塞入眼线自不会容忍。
想必用不了多久,军中就会清理门户。
百里凤鸣根本就是想要借助皇上的手,除掉军中隐患。
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