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听着这话还得了?
我们清平郡主又是填军饷又是出钱赈灾的,你们一个输在花家男儿剑下的鲜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但是让我们失去了花家的男儿,现在有想要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将清平郡主一起带走?
你们鲜卑当真是不要一点脸了啊!
西凉主城之中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子最多,百姓们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是扔了去。
娄乾还好一些,就算是用不出内力起码还是能够躲闪的,反倒是昏迷不醒的藩王,脑袋上都是不知被人砸了多少的包。
街道上,百姓们的怒骂声震耳欲聋。
鸿福楼二楼的雅间里,永昌帝阴晴不定的脸彻底电闪雷鸣。
他一直迟迟不肯放出消息让鲜卑择选其他联姻对象,就是在等着范清遥忍耐不住主动来与他低头为他所用。
可是现在……
城中民愤四起,若他再是以此要挟范清遥,只怕连他圣君明君的名声都要毁了。
范清遥主动走到永昌帝的面前,诚心跪拜,“今日之事,臣女感激皇上信任,对于鲜卑的污蔑,还希望皇上还给花家一个公道。”
永昌帝压着心里的怒火,点头道,“你放心即是。”
这个公道就算他不想给也得给了。
范清遥见此,再是重重一拜,才是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百里凤鸣的时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脚步,虽是什么都没说,却是深深地看了百里凤鸣一眼。
明明是细微至极的小动作,却是全都被永昌帝尽收眼底。
范清遥如同未曾发现身后注视着的目光,匆匆走出了酒楼,一直到坐上了马车,她身上所有的防备才彻底卸了下去。
靠坐在柔软的软榻上,范清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人的忌惮已从花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如此她便就如那个人所愿,伪装出刻意讨好太子妄图想要以此示好他的假象。
送上门的示好那个人不会不要,只有让那个人以为她会为他所用,才能暂时保住花家所有人的安全。
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很快,围绕在鸿福楼外的百姓们就是被御林军疏散。
永昌帝难得的将太子叫上了自己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永昌帝看似不经心地询问着,“清平郡主似很是相信你啊。”
百里凤鸣当即跪地,面露惶恐,“父皇严重,儿臣也不知那清平郡主何故将今晚的事情写信告知儿臣,儿臣也是不知该如何决断……好在父皇愿意给儿臣出谋划策,至于刚刚在酒楼,儿臣更不知清平郡主为何那样看着儿臣,自从那日儿臣带着几位大臣去花家祭拜,清平郡主就一直怪怪的……”
永昌帝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思量着太子的话。
太子前往花家吊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是在追崇他的脚步。
以范清遥聪明的心智,又怎么会猜测不到她将此事告知太子,太子会如实转达道他的耳朵里面?
还是说……
范清遥其实是在对他投诚!
“待鲜卑跟西凉联姻后,你亲自带队护送鲜卑三皇子回鲜卑,顺便去看看铁矿的进展,以后这件事情便是全权交由你负责了。”虽然说他现在还信不过范清遥那个丫头,但是太子的忠心,倒是让永昌帝心里莫名的舒服着。
深夜子时,宫门大开。
两辆马车先后驶进宫门。
西凉跟鲜卑还在谈联盟,永昌帝自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做的太绝,不但没有责怪娄乾,更是特意派太医处理了娄乾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