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一阵嘈杂声,紧接着紧闭的房门就是被人推开。
藩王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趁着范清遥背对着他的时候,轻轻对娄乾点头示意。
范清遥则是再次放下酒杯,又是给藩王倒了一杯酒,刚巧藩王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杯酒被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藩王本来就恨极了西凉,如今自是不愿跟一个西凉的小女子喝酒,满身傲气地坐在椅子上,对面前的酒完全不屑一顾。
就算是郡主也不过就是个下堂的东西。
范清遥见此也是不急,伸手将面前的酒杯推开,淡笑着道,“既藩王如此不给我面子,我又何必给鲜卑三皇子什么面子?”
范清遥那杯酒里面加了什么,娄乾心知肚明。
若想要让西凉皇帝捉奸当场,范清遥醉酒乃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娄乾必须要警告地看向藩王。
藩王虽在鲜卑顶了个封号,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不得不依附娄乾身边。
面对娄乾的警告和威胁,藩王并不会埋怨娄乾更不敢!理所应当就把所有的屈辱都加诸在了范清遥身上。
绷紧着一张脸举起酒盏,藩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喝了个干净。
范清遥见此才举起酒盏,看向娄乾道,“但愿鲜卑三殿下能够说话算话。”
娄乾不失风度地浅浅而笑,同样一饮而尽。
看着始终对自己高高在上的殿下,竟是对一个娘们低三下四,藩王只觉得自己的气血一阵翻涌,心中的怒火仿佛一下子就是窜上了头顶。
与此同时,范清遥缓缓起身,“时辰不早,就此别过。”
娄乾自是不能让范清遥如此离开,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藩王赫然间站了起来,堆满横肉的脸上一片火红,如同喝醉了一般。
“你给本王站住!不过就是个西凉的小娘们,何以在本王和我们三殿下的面前装的如此清高?”藩王说着,更是一把握住了范清遥的手腕。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是娄乾都愣了愣。
他认识的藩王可不是个冲动无脑之人,更不可能一杯就醉!
范清遥看着面前蛮横无理的藩王,却是勾唇冷笑,眼中更是一片的讥讽之色,“藩王怕是不知道,正是你口中不值一提的我舅舅们,绞杀了你们鲜卑贼子,活捉你们鲜卑的三皇子,更是我的舅舅们让如此高傲的藩王你,现在不得不在我们西凉的国土上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本就满脸火红的藩王,更是在范清遥的言辞下目露凶光。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然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想都是没想的就是朝着范清遥刺穿了下去。
如此如疯癫一般的举动,将娄乾的心脏都是刺激的差点跳出胸膛!
范清遥死不怕,但绝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这个时候!
不然等一会西凉皇帝带着人来捉奸,他又要如何解释?
娄乾的动作远比反应更快,当先一步挡在了范清遥的面前,以手肘挡住了藩王那握着匕首的手腕,怒斥道,“藩王,你还不住手!”
藩王像是完全不在乎娄乾的警告一般,手腕仍旧在用力往下压,一双通红的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范清遥不放。
“西凉得以残存到现在,确实是你们花家那些忠狗的功劳,但是臭娘们你别忘记了,你们花家已经完了,花家的所有男儿也早就死在了淮上,能嫁与鲜卑是你的荣幸,既你如此不知好歹,本王现在就送你下去跟那么花家的忠狗去下面重逢!”
藩王说着,再次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娄乾眸子一沉,伸手想要抢下藩王手中的匕首。
忽脚下一软,他竟是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藩王的匕首顺势滑落,狠狠地刺穿在了娄乾的肩膀上。
娄乾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那软弱无力的全身,怎,怎么可能……
蓦地,他回头看向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范清遥,细算起来,巫医的芳华刹那应该已经起效才对。
可,可是为什么……
范清遥却还能平安无事地满目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