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贤看着纸老虎一般的大儿媳,脸色就更是沉得可怕了。
“花家与赵家亲事不过是口头之说,花家给赵家交代已足够尊重赵家颜面,当然,我花家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不然也不会放着主城的流言蜚语不管不问。”
既无定婚就无悔婚,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去计较。
但若赵家非要争辩个是非黑白,她也不怕与其对峙。
赵夫人一梗。
她一直都以为只要她用流言所逼,花家就会自乱阵脚。
结果没想到人家一句话就是点在了问题的根源上。
其实她也是不愿意撕破这张脸的,可谁叫自己的女儿就是看上花丰宁了?
自从知道花家退婚,都是不吃不喝几日了。
她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坐在母亲身边的赵蒹葭,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没有与花家少爷的婚事只是两家的口头一说,按理说我也是不该认死理的,可是那日赏花会上,清瑶当着一众小姐的面称呼我为嫂嫂,如今就这么退婚,我以后又要如何做人了?”
这话,分明在指责范清遥是罪魁祸首。
赵蒹葭是真的喜欢花丰宁,自然也就越说越委屈,“花会那日我与花家少爷遥遥一见感觉甚好,说来都是我的错,前些时日我撞见花家少爷带清瑶玩乐,本看出清瑶是不高兴的,是我没有及时道歉,若我好好哄哄,或许她就不会生气了。”
如此的避重就轻,摆明在说是范清遥骄纵挑拨。
陶玉贤自不相信赵蒹葭的一面之词,但偏偏就有人信了。
大儿媳凌娓不但信了,更是直接开口就道,“我就说丰宁怎么会好端端的退婚,都是范清遥的挑拨离间!”
赵蒹葭起身走到大儿媳凌娓的面前,忽然就跪了下去,“可惜伯母那么喜欢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没能进门孝顺伯母,都是我的错,想来清瑶也是年纪小占有心自也是足的,伯母万不要怪罪清瑶才是。”
大儿媳凌娓畏惧着赵家,更虚荣着赵蒹葭对她的尊敬。
心里那本就没熄灭的火也次烧了起来,“老夫人,赵家小姐心性善良温顺贤淑,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如此好的姻缘被范清遥破坏掉吗?”
赵夫人见大儿媳凌娓动摇了,也是走过去各种好言相劝着。
赵蒹葭则是哭得更加委屈可怜了。
陶玉贤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声音更冷,“清瑶年纪是小,但是什么性子我却比赵家小姐更清楚,其实我也很好奇丰宁为何退婚,不如趁此机会将丰宁叫来,让他亲自说给赵家小姐听可好?”
这次,轮到赵蒹葭一梗了。
本来只想着拉着母亲过来说服了花家的长辈点头的。
如此不管花丰宁如何不同意,这事儿也就算是成了。
可偏生花家的这个老夫人怎如此不好糊弄!
正厅里僵持着。
何嬷嬷忽然走了进来道,“老夫人,清瑶小姐来了。”
大儿媳凌娓一听这话,当即就嚷嚷着,“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想干什么!”
陶玉贤,“……”
若不是外人在,她真是想要将这个不分里外的儿媳直接扔出去才解气。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这个时候让小清遥避嫌,只怕会让赵家母女再次抓到什么泼脏水的把柄。
陶玉贤沉了口气才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