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只是一个通房,怎敢奢求王爷的真情?
如今她不想爱了,也不要再去心疼他了。
阿莲的声音比屋外的雪还要冷:“我都说了这些话,你自个儿去跟他说。不过,他只怕也不愿意成为你嘴里的可怜人吧?你走吧,我要睡了。”
说罢,阿莲就躺回床上,动作刻意弄得大声些,好让萧琅听出她的送客之意有多坚决来。
“萧东家快走吧,阿莲姐今晚要是睡不够,明日可没精神解你那星斗匣。”
白芷的声音突然传来,萧琅猝然转身,便瞧见白芷着一身粉衣站在黑暗中,昏黄的烛光照不清她的脸,却能让人看清她此时是披头散发的。
萧琅合上眼,平复骤然加剧的心跳。
他张嘴想要说两句,却听到阿莲满是威胁的轻咳声。
得,有人护着呢!
萧琅没好气地丢下一句“他毕竟是孩子的爹,你就不能把这份护短的心思分一点给他”,便匆匆离去。
这可把白芷给气坏了。
一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似乎能把萧琅的背影给瞪穿似的:“你让我阿莲姐在意他,他在意过我阿莲姐吗?他要是有半分怜惜,我阿莲姐会揣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赶两千多公里路到这儿来?你自己屁股偏了也就算了,凭什么要求我阿莲姐也跟你一样?”
快要迈出门的萧琅被门槛绊了一跤,身子向前栽。
眼下若是扑倒或者往前踉跄几步,定会惹来院外暗卫的关注。萧琅赶忙紧抓住门框,借力稳住身形,而后,火速逃离此地。
正如白芷所言,他只考虑到了自己的表弟,未曾在意过阿莲的想法。
心偏得没边儿了。
。。。。。。
初九的早晨,千户长练完兵,再次抵达吃食铺子。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兵汉子来。
他们刚走到吃食铺子,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轰然倾塌般,给所有食客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令食客瞬间如鸟兽散开。
千户长招呼道:“都给老子找地方坐下!你们敞开了肚子吃喝!这铺子的东家欠老子的,一日不还清,我们就一日在这白吃白喝!”
“头儿早说啊!咱把营里的兄弟都给叫过来,胡吃海塞个一整天,这东家保管哭着求着就把债给还了。”
十几个壮汉一人坐一桌,愣是把足以接待四十人的铺子衬得格外狭窄。
千户长摆了摆手:“这可不成,她可是萧东家的表妹,我们把事儿做绝了,萧东家可不得找我们算账?且等着吧,等老子耐心没了,老子把这破铺子都给掀了!”
说到这儿,千户长目露凶光,环顾一圈,把每一个伙计都给吓得战战兢兢的,他才拍案道:
“都愣着做什么?让你们东家赶紧来接客!”
赵婶子一听这词儿就心里冒火,什么叫作“接客”啊?接什么客?当他们这儿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