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萧琅此生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一件有愧于良心的事,这次却被你三番四次的威逼吓得失了判断力,让你从我手中带走一百五十六个工匠,害他们枉死,也害我自己背负上那么多条人命。今日别说你三言两语的威胁了,就算是你把我打死,我都会揭发你的罪行!”
说着,萧琅根本不给县令反驳的机会,大喝一声“动手”。
人群中突然跳出二十来个壮汉,他们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抽出一沓纸,向人群撒去。
与此同时,萧琅的声音再次传入众人耳朵中:“这是我找人誊抄的县令抽调工匠的调令,为防止他销毁罪证,真实的凋令等调查此时的官员抵达后,我才会交出来。正因有此令,我以为一切都过了官府的明路,不可能出任何意外,所以才在他执意抢人的时候没有阻拦。是我没想到他如此歹毒,如此心狠手辣,整整一百五十六条性命,说烧就烧了!”
百姓抢到那些誊抄的调令。
因为是抄写的版本,而非原版,所以没有官印。
但是由于萧琅言辞凿凿,百姓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倾向了他。
紧接着,萧琅再次命人撒下第二份证据。
这些证据源自当初帮县令制造流放罪犯假死证明的仵作、主簿等,他们都详细地供认自己如何帮县令做违法的事,做过多少桩,替多少罪犯假死过。
“替罪犯假死脱罪,能收罪犯家属的贿赂,倒也算是有利可图。但他烧死这么多工匠,是图什么?”有人不解,大声问。
不是他为县令辩解,而是他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这回,萧琅只是摇头不语。
众人困惑,他连县令操控手下为罪犯假死都能查出来,为何会挖不出最深的根源?
“图什么?”
一披头散发的俊逸男子从县衙内大笑着走出来。
寒风刺骨的冬日,他身上仅仅穿了一件白色素纱衣,领口大敞着,露出肌理分明却伤痕累累的前胸,他的走姿并不是很规矩,摇摇摆摆的,脚踝上的铃铛随着行动而发出铃铃铃的脆响,其下是一双伶仃、骨节清晰的足,赤果地踩在雪地上。
县令没想到此人会突然出现,脸色大变,连忙厉声命令衙差将此人抓回去。
如此激烈的反应,明摆着就是在说此男子知道些什么。
有机灵的百姓立刻拦住衙差,将男子团团围在他们的身后。
“大人,小人相信您是被冤枉的,您让他们把话都说了,您问心无愧,何惧人言?”
县令看着这百姓只给他戴高帽子,却寸步不让地挡着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后将百姓给推到一旁。
他大喊:“你们要查案,那便查!我与此人在感情上有些纠纷,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闻言,周遭的百姓都愣了。
呆滞地看看县令,再咔嚓咔嚓转头,看向衣衫不整的男子。
都,都是男的啊!
怎么就有了感情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