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直言萧琅有意报复惠王,令镇北将军和县令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波及。
在锁天关内,三大巨头看似一体,实则谁也不服谁,暗地里时常斗得你死我活,什么阴险毒辣的手段都用过,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
可是,他们算是身份相当的人互斗,输赢都只取决于彼此的能力。
而萧琅报复惠王这种事,听起来就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可笑得很。
要不是怕墨三因萧琅而怀疑他们整个锁天关的人都有异心,镇北将军和县令当场就能笑出声儿来。
正因又怕又想笑,两人的神色分外怪异。
萧琅深知自己这两死对头在想什么,白了对方一眼,才道:“不是报复,是自保。”
“只求自保,你会放任门外那群百姓如此撞门?”墨四频频想起昨日被百姓围攻的场景,后怕不已,却为这份惧怕而恼怒。
他是暗卫啊!
怎么能有这种懦弱的情绪?
越是摆脱不了恐惧,墨四就越气愤,恨不得抄起宝剑,将外面那群闹哄哄的百姓全都杀了。
萧琅仍慢悠悠的,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事情得一件一件说,我留一手是为了自保,而不及时去平息百姓的怒火,则是因为我得和你们把话说清楚。”
“当时,我就不赞同以招工的名义骗壮丁,是你们四人连警告带威胁地逼我答应,甚至不惜拦截下我给惠王写的密信。追根究底,此事是你们的错,你们认还是不认?”
县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气得不清。
这些年来他提出不少想法,独独这次被采纳,却后患无穷不说,还要被萧琅当众奚落,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他阴阳怪气道:“怎么?萧东家是要来秋后算账?”
“没错。”
萧琅回得很理直气壮,叫其他人都无语了。
船坞外的百姓似乎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辱骂声、撞门声似排山倒海而来。
墨三从萧琅这不合时宜的行为中,隐隐觉得他是跟阿莲学的,但是墨三。不敢细想。
毕竟,那可是个恐怖至极的女人!
镇北将军一掌拍碎身边的茶几:“你听听外面的动静,现在是算账的时候吗?”
“这是你们造成的后果,你们自己亲身感受一下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不然下次再脑袋一拍就胡乱做决定。”
萧琅寸步不让,疾言厉色。
正如县令所言,此事东窗事发后,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他多年经营出来的商路必将轰然倒塌,所有谋划都成一场空,而眼前这些人也将会不遗余力地把过往那些见不得光的罪行都扣在他的头上,用他的性命去换来他们的安稳。
其实,从县令恶意地提出让他招工的时候,他就能预料到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