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的承诺在阿莲看来还是有可信度的。
“元宝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他若背着我出卖春生,我定会让他,以及苗疆叛军全部偿命,我萧琅说到做到。”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口吻,却让在场人的浑身冒冷汗。
昝飞的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阿莲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隐约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昝飞应该也是南疆叛军的一份子,而且元宝能够避开朝廷的追缉抵达北地,定然有他的出谋划策。
南疆秘术数不胜数,蛊毒、驱兽这些是阿莲从萧琅口中就知晓的,但今日在龙江船坞见到昝飞时,他在船舶台上行云流水的动作,以及元宝验船时一丝不苟的状态。。。。。。
难不成苗疆叛军还懂鲁班秘术?
阿莲像是幡然醒悟,为什么大晏国的先帝非要吞并苗疆这个小国了,不止是为了那点疆土,更是为了挖掘南疆神乎其神的秘术神祇。
南疆小国被大晏吞并后,皇帝改名为‘苗疆’,让它成为了大晏国的附属物。
京城的百姓大多会用‘苗疆’,而北境同样是被大晏铁蹄踏碎的小国,却和南疆生出几分感同身受惺惺相惜的意味,至今仍坚持用‘南疆’这个称呼。
这也是昝飞和元宝会选择逃到北境的原因之一。
“萧琅,你介入此事,究竟有何目的?”阿莲目光锐利,直视萧琅,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戒备。
她继续道:“你与惠王是盟友,都曾经利用过南疆叛军到大私欲,我不清楚你是如何说服元宝和昝飞的,但我猜你和惠王的盟友关系应该出现了罅隙。”
“你比我更怕远在京城的惠王知晓元宝和昝飞在北地的消息,可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你是打算与惠王分道扬镳吗?”
面对阿莲的连番追问,萧琅微微一笑,从容自若、
“阿莲,你我都不是局外人,利益交织之下,何谈单纯的目的?”萧琅目光扫过昝飞,又落在元宝身上。
他继续道:“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惠王要我建造船厂,打造战船,帮他的海上雄狮驰骋征战,但是飞鸟尽良弓藏的前车之鉴,萧家经历过一次了,我不会再让其发生。”
“所以,你把元宝和昝飞安排在了龙江船坞?”让宿敌来造战船,其结果可想而知。
小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也隐约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姐姐。。。。。。我,我有些听不懂你们在聊什么,但我们要让春生哥来见这个阿宝哥吗?白梨姐姐会不会担心?”
阿莲没有直接回应小玉,转而向元宝。
“元宝,如果你见到春生,你打算如何?是寻求报复,还是真的只为了解银姐的下落?”
听完阿莲的询问,元宝沉默了少顷,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几分沧桑,“春生于我,是复杂的存在。”
“有什么复杂的,害过你又救过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