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打开,坐在床上靠在墙边的人,是阮星晚的脸。
太阳的光芒从狭小的窗户外投射进来,有些晃眼睛。
周隽年一时分不清,坐在那里的人,是温浅还是阮星晚。
他看了眼身后的手下,后者立即上前,握着她的肩膀,把人晃醒。
床上的女人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里全是茫然和惊慌失措。
周隽年见状,眼皮微垂,唇角紧抿,放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只苍白的手,隐隐出现了青筋。
看的出来,他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温浅环顾着四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周隽年面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见他极为冷冽的一眼扫了过来:“我想,我应该不用再问你什么了。”
温浅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裤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我跟他离开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可是……可我突然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就是……”
这时候,手下检查着房间,发现了有一块地毯,是凸起的。
他掀开地毯,地毯下,是一个厚重的挡板。
“大少爷。”
周隽年看了过去,冷声吩咐:“打开。”
手下挪开挡板,看到了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蓦然笑出了声,脸上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郁色。
难怪阮星晚会单独来见他,原来是,早有准备。
周隽年默了两秒后,突然出声:“既然在这里的是温浅,那在外面的就是……让他们动手,把人带到我面前来,不论死活。”
手下应声离开,可当他走了几步,门外的人匆匆跑了进来。
“大少爷,周辞深他……”
来人话说到一半,看到地上的温浅停顿了两秒,似乎有些诧异。
不明白刚刚突然消失不见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周隽年冷冷抬眼:“别告诉我,人不见了。”
来人颔首,默认了。
几分钟前,船身发生动荡的那一刻,整个场面都有些混乱,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袭击了。
周隽年嗤笑了声:“整个船上都是我的人,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在你们的眼皮子下进来的?”
来人小声嗫嚅:“袭……袭击我们的,只有一个人。他的身手很好,招招狠辣,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周隽年道:“周辞深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这时候,乔恩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江上寒有个手下,叫江影,就像影子一样,保护在他周围,没人知道他的身高长相年龄,因为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周隽年回过头,眉目里满是冰霜:“你的意思是,在船上的,是江上寒。”
乔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刚才的话:“江影虽然是江上寒的手下,但他不会保护除了江上寒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有江上寒的吩咐,也不行。”
这算是,从另一个方面,回答了周隽年的问题。
温浅跪坐在地上,周隽年看过来时,她连忙摆着手:“我不知道谁是江上寒,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周辞深,我……”
周隽年从手下那里拿出一张之前江上寒来周氏参加酒会的照片扔给她。
温浅捡起,不由得一愣。,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