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祝满经还没进太医院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待他也入了太医院,那整个太医院岂不就是他和兰清笳的天下?
这让他们这些根正苗红的太医脸面往哪里搁?
然而,不管他们心中究竟怎样想,这个决定是明惠帝做出的,除非祝满经想不开,直接拒绝了这个送上门的提拔,不然,他们就没有半分置喙的权利,就算心中再不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祝满经会拒绝吗?
怎么可能,他等的就是明惠帝这句话呢。
祝满经先是露出错愕的表情,旋即便是不加掩饰的惊喜与激动。
“能为皇上效劳,是草民的荣幸,草民愿意!”
说完,他便再次跪下,对着明惠帝咚咚咚地连连磕头,毫不含糊。
明惠帝将他方才那番欣喜激动尽收眼底,他这般表现,十足取悦了明惠帝。
能够用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的命运,让别人对他顶礼膜拜,感激涕零,这就是权利能带来的快感。
明惠帝自觉自己是慧眼识珠的明君,他的心情自然大为愉悦。
“好,以后你便入宫,到太医院当差。”
兰清笳受了伤要休养,就算她休养痊愈了,也要去负责接管药人之事,定然没法再继续在皇宫里待着。
到时候,自己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连个得用之人都没有。
至于那一群太医?呵呵,明惠帝现在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到他们的身上。
兰清笳闻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了下去。
她想到另一件事,当即朝慕容雪使了个眼色。
慕容雪接收到兰清笳的眼神示意,心中了然,她趁势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明惠帝眼下心情正好,听了慕容雪的这话,便点了点头,笑问,“雪儿有何事?说说看。”
慕容雪看了祝满经一眼,缓缓道:“父皇,驸马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她身上的外伤同样不可小觑,还需好好静养。
儿臣只要一想到此前的凶险,心中便觉得紧张忐忑,难以安心,儿臣实在放心不下让太医院的其他人给驸马看诊。
儿臣请求父皇准允祝太医留下照顾驸马,直到驸马的伤势痊愈。”
慕容雪这一番话说得恳切,眼中更是盛满了对兰清笳真切的担忧。
老院使等三个太医却觉得面上一阵阵发热,他们只听到了慕容雪话里满满的嫌弃。
但是,他们的确是技不如人,除了捏着鼻子认下这通埋汰,还能怎么着?
祝满经听了,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如果他方才没有知道这位驸马是女儿身的话,他听到这番话或许会为他们的夫妻感情大为感动。
可是,这一切就是个骗局。
等等,祝满经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兀地跳了出来。
男女结合方为伦常正道,但世间之大,凡事总有例外。
男子也可以喜欢男子,同样,女子与女子之间,也可能会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啊。
这俩人,该不会是有磨镜之好吧?
祝满经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旋即,骤然被吓了一跳,再看这两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古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慕容雪也不全是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