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急切地走上前,眼中飞快蒙上一层水汽。
她急急问:“驸马,你,你终于醒了,你感觉如何?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兰清笳满脸温柔地望着她,轻声开口,“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想来好生休养一番便能康复。”
慕容雪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还是让太医们再来给你好生诊断一番吧,这样也更保险些。”
让那群庸医亲口承认兰清笳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明惠帝对祝满经的医术也才会彻彻底底信服。
明惠帝闻言,并没有反对,江福全便主动去唤太医入内诊断。
外面的众太医对兰清笳的情况都十分好奇,只是大家都没有胆量不请自入。
更何况,他们都被祝满经这个小小的乡野大夫打脸了,这时候主动凑上去,也是老脸无光。
江福全出来传话,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又被调了起来,心中猜测,莫非驸马并没有好转?
大家便又想亲眼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让那么多人都往里面挤,最后便只有老院使和两个德高望重的太医与江福全一道入内,其余太医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心中暗暗好奇。
三位太医入内,一眼就瞧见了已经苏醒了的兰清笳,心中顿时大感意外。
虽然她现在的面色有些苍白,但她的神智却是清醒的,她那原本有些发黑的双唇也恢复了正常。
方才他们那么多人围着兰清笳打转都束手无策,祝满经却有法子让她恢复清醒,这足以说明,他果然有几把刷子。
明惠帝沉声下令,“你们给景爱卿好好号一号脉,看她身上是否还有什么不妥。
这次若是还一问三不知,你们这顶戴花翎也别想再要了。”
三位太医当即恭敬应下,依次上前给兰清笳号脉。
一番诊断之后,三位太医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景驸马所中之毒已经尽数解了,接下来只需要好生休养,把外伤养好便无大碍。”
三位太医不得不暗暗感叹,那位祝大夫当真是好本事,让他们自愧弗如。
方才景立群的情况有多凶险,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祝满经仅凭一人之力就化险为夷,可见,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惠帝听到这话,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又追问,“那景爱卿大概多久方能痊愈?”
老院使斟酌着回话,“这得看景驸马自身的修复能力,短则一月,长则三五月,都有可能。”
明惠帝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大满意。
一个月他都嫌长,更何况是三五个月。
但他也知道,太医院的这些老骨头素来喜欢说一些宽泛的说辞,轻易不会给出确切的答案。
但兰清笳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明惠帝也不能忽视她的身体状况,强行要求她撑着病体去接管药人之事,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慕容雪做出一副彻底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眼角浸出泪来,语气也略带哽咽,“太好了,我都快担心坏了!”
兰清笳朝慕容雪露出一抹略显虚弱的笑,“让公主担心了。”
慕容雪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收了泪意,“现在没事就好!”
慕容雪转向明惠帝,朝他施了一记大礼,语气真挚满是歉意。
“父皇,方才儿臣心系驸马安危,这才斗胆冲撞了您,儿臣罪该万死。
现在儿臣亲眼见到驸马安然无恙,也便放心了,父皇想要怎么惩罚儿臣,儿臣都绝无怨言!”
方才明惠帝的确很生气,觉得慕容雪必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这才贸然将兰清笳的性命交托到一个名不经传的乡野大夫身上,假若兰清笳真的出事,明惠帝对慕容雪也必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