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对天发誓,那件事以后都将烂在微臣的肚子里,绝对不会被任何其他人知晓。”
詹隋言辞恳切,神色悲戚,说完这些话,他就朝着明惠帝的方向“咚咚咚”地磕头。
明惠帝沉着脸看他,心中怒意并没有因为他这简简单单地一番求饶而消除。
“对天发誓?你当初没有发过誓?现在不也出尔反尔,要挟于朕,你觉得你的誓言朕还能相信?”
詹隋又道:“皇上,您就算不信微臣,总该信国师吧!
国师对皇上忠心耿耿,有国师做担保,微臣绝对不敢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明惠帝眯起了眼睛,心中闪过国师的面容。
国师?他下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国师!
只是这话,明惠帝没有说出口。
他闭了闭眼,沉默以对。
詹隋见此,便知道明惠帝有所顾忌,根本不敢把他怎么样。
因为他不敢拿自己帝王的名声去赌。
詹隋继续伏低做小,连连告饶,给了明惠帝十足的脸面和台阶,明惠帝一番权衡,终于松了口,“朕看在国师的情面上,可以对你所犯之事从轻发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褫夺定武将军的封号,贬为庶民!
将军府的家产,也尽数抄没,填补你当初所侵吞的军饷。”
詹隋闻言,拳头还是微微握紧了几分,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芒。
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付之一炬。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磕头谢恩,连自称都换了。
“草民多谢皇上隆恩!”
明惠帝的话却还没说完,“除此之外,你须得写下罪己诏,在城门当众向百姓阐明你所犯的错,表明你的悔改之心。”
詹隋听了这话,面色再次僵了僵。
明惠帝让他写下罪己诏,自陈罪证,是要詹隋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他所犯的那些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能够杀头的大罪。
但明惠帝最后却饶过他一命,便是尽显了自己的宽宏大量。
同时,也是为了杜绝有关端王死因的流言。
如果詹隋再想故技重施,想要传出端王之死的死因,明惠帝也可以派人引导舆论,让人知道这是詹隋不满明惠帝将他贬为庶民,这才存心报复,散布这样的虚假谣言。
此时詹隋的名声已经臭了,百姓自然会倾向于相信这的确是詹隋所为。
明惠帝的这一招,便是想要尽最大可能扼杀詹隋继续要挟自己的可能。
詹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面色才会变了又变。
明惠帝见他沉默着,神色就冷了下来。
“怎么,你不愿?既然你不愿,那朕便也没有什么好心软的了,现在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就算你派人去散布了那些流言,真有刁民敢妄议此事,朕直接砍了便是。
这浔龙国都是朕的,难道朕连这些刁民都管不了了,还怕你的那点小把戏不成?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