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结束了,但此时天色已经不算早,众军在此扎营,明日再回郢都。
强撑着跟众位大臣们一一寒暄,秦淮回到自己的营帐,胸中的气息已经很不平稳了。
幸好这次,宋十三一道跟来了。
宋十三看出了他的气色不对劲,跟着他一道进了营帐。
将外衣解开,就看到他的胸口几处骇人淤青,再探他的脉搏,气息紊乱,这不是受了内伤是什么?
宋十三的面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你小子这样都要赢,真是不要命了!”
宋十三嘴上虽然在骂人,但却已经坐了下来,助他调息。
幸好宋十三的内力够强,一番调息,秦淮的气息这才缓了下来,胸口那股难受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就只剩下那淤青的皮外伤。
秦淮这才有了力气开口,“詹隋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的左臂,伤上加伤,以后对他的武功,只会带来更大影响。
加上今天让他丢的人,秦淮觉得,值了。
宋十三收掌,又找了药酒给他揉身上的淤青,他有意让秦淮吃些苦头,好知道些分寸,一下手便颇为用力,秦淮疼得哼出声来。
“前辈,您轻点……”
宋十三没好气,“现在知道疼了?”
秦淮讪笑,等宋十三的动作放轻了,这才道:“当时的情形,詹隋对我明显是动了杀心。
他将我的剑斩断的那一下,他的眼中可明晃晃地带着杀意。
便是不能将我杀了,他也是打算重伤我的右臂。
他半分不肯手下留情,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更何况,今日那么大好的机会,我若不好好把握,输掉了,又怎能顺理成章地踩着他扬名?
我今日受的这点伤,不亏。”
宋十三刚想再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了侍卫刻意扬高的通禀声,他当即把话咽了回去。
是梁怀平来了。
梁怀平进来得很快,秦淮想把衣裳拢起来却没来得及。
梁怀平一进来就嗅到了浓郁的药味,再看到秦淮胸口上的淤青,面色顿时一变。
他脚步立马又快了几分,满脸焦急。
“恒儿,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秦淮索性便不遮掩了,露出一副更加疼痛且虚弱的模样,“没事,打擂台,难免会有些磕碰,一点小伤罢了,詹将军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却又捂着胸口轻咳出声。
梁怀平见此,简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这哪里是一点小伤?瞧瞧这一大片淤青,那么严重,得多疼啊!
梁怀平的心中,对詹隋不觉生出了几分不满。
只是想到詹隋最后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最后还输了,他身上定然也受了伤,说不定比恒儿的伤还要重。
这般想着,梁怀平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下来。
他来看儿子,其实也还有其他的目的。
刚刚三皇子对他说了一些话让他传达,梁怀平心里其实有些不大得劲儿,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开了口。
“恒儿,你和詹将军虽然打了擂台,之前也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但你要从大局出发,你们不是敌人,而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