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个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的啊。
他若举起叛旗,也不是谋逆,只是把属于自己的夺回来罢了。
他被熹元帝所不容,浔龙国助他夺回皇位,这一切顺理成章,他岂有不中计的道理?
秦淮如果真的要叛逃,他最心爱的王妃,最忠诚的徒弟,还有宋十三,都会跟着他一起逃。
甚至,连带着一直躲在深山里的太上皇和皇太妃,也会被诱到他们浔龙国。
他们一直想要抓的人,都会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青衣男子的眉头还是锁着,“他与熹元帝的关系并不似表面上这么轻易能挑拨……
属下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在将计就计,就只是为了引我们出洞罢了。
皇子,您不能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不然恐有危险!”
慕容睿不以为意,“你休要杞人忧天,我有分寸。”
青衣男子见他不为所动,却还是不肯放弃劝说。
“皇子,此事说来容易,待淮南王被逼得不得投靠我们的时候,我们要把他和他的家眷带走,也根本不容易。”
慕容睿看向他,一副“你当我傻啊”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不容易,我自然会在风声变紧之前就逼他就范,再悄悄把人送走。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纰漏,没法顺利离开,但你的府邸不是有挖好的密室吗?
把他们暂时安置在那里,等到风头过了再想办法送走便是。”
青衣男子神情微滞。
“皇子,属下以为此计还是太过冒进,一切当以稳妥为计,不然,这么多年的谋划就都付之东流了。”
慕容睿对他这一套说辞已经十分不耐烦。
“你来来去去就只知道稳妥,最后也没有谋划出什么来。
本皇子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
青衣男子沉声,“只要皇子现在立马回浔龙国去,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慕容睿冷笑,“不可能。本皇子这次不把这件事办成,绝不走。”
他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可能就这么一事无成,空手而归。
如若不然,就算回去了,也会被其他几个皇子挤兑,更会惹来父王的不满。
青衣男子的神色微沉,眸色微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慕容睿不信任自己。
自己现在就算说再多,他也半句都听不进去。
无法劝阻,却并不代表着他要就此放任。
慕容睿太过自以为是,他对熹元帝和淮南王都远没有自己了解。
帝王的确都会有多疑的通病,熹元帝的出身不正,如果利用得当,要挑拨他与淮南王的关系,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慕容睿的这个计谋太过急躁,人为设计的痕迹太重,必然会惹来他们的怀疑。
这本是一把可以大杀四方的利剑,若精心谋划,连带着连摄政王也能一起算计进去,叫熹元帝与摄政王离心。
届时,大元内政分割,人心不齐,才是他们渔翁得利的最佳时机。
但此事并非一朝一夕能成,慕容睿太心急了,把原本的一张好牌贸贸然打了出去。
届时,只怕非但起不到原本的威力和效果,反而会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