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与对方的一场博弈。
他不能自乱了阵脚。
若是自乱了阵脚,那他就输了。
云家的事果然很快就传到了燕京,上达天听。
因为云家与淮南王的姻亲关系,这件事又跟淮南王扯上了关系,百姓们又围绕着他议论了一番。
在燕京的云家商铺生意大受影响,门可罗雀。
秦淮表面禁足,实际上却只是做戏。
他乔装一番寻了个机会进宫,见到了秦书墨。
他并未多言其他,只请求皇上派人前往江南全力调查此事。
“若云家的确在河堤捐修之事上投机取巧,还派人暗杀了朝廷命官,他们之罪万不可轻饶,臣弟也绝对不会为他们求情。
但若此事另有蹊跷,究竟是何人胆敢这般大胆?就算不为了云家,也应当彻查清楚。”
秦书墨早料到他会进宫,听到他的这话,也并无半分惊讶。
他把秦淮扶起来道:“岳父已然向朕请命,他已悄悄出发,现在已经在前往江南的路上。”
秦淮微愣。
他没想到,霍临尘会亲自请命去调查此事。
秦书墨的眸色幽冷,“这件事发生得太蹊跷了。
先是你这头流言不断,紧接着云家就出事了。
现在尚未到真正的雨季,那段河堤怎会突然决堤?
而且其他都好好的,单单就只有云家捐修的那段出了问题?ap。zx。r
朕也并非傻子,不会这般轻易地被他们糊弄。”
秦淮听了秦书墨的话,心中微怔。
他想起霍临尘说的话,他说,相信皇上。
秦书墨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的为人之道,为君之道,都是霍临尘所授。
霍临尘相信自己不会教出一个昏君。
秦淮朝着秦书墨作了一揖,“皇上英明。”
秦书墨哼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个赞扬,“朕自然英明。”
殿内气氛一下就和缓轻松了不少。
秦书墨负手踱步,继续道:“不过,朕这次劳动岳父前自前去,也并不是只为云家的这桩案子。
也是为了对整条河堤的工程状况进行检修,确保汛期来临之时不会出什么纰漏。
另外,江南的一众官员也应当好生捋一遍,若是真的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权,也是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的时候了。”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一片锐芒闪过,整个人宛若那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霍临尘悄然离京,前往江南,并未走露风声。
很快,燕京城又双叒叕传出了关于淮南王的流言。
这次的流言较之往常就显得没那么友好了。
流言称,当初淮南王是以玄机公子的身份结实了云家人,并有恩于云家,从此,云家便效忠于他。
云家所行之事都是受他指使,云家其实就是他的钱袋子,淮南王之所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很大部分是仰仗于云家。
这就是淮南王为什么会独娶兰清笳为王妃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把云家这个钱袋子抓牢罢了。
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王爷,要那么多银子来做什么?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